大年三十,卫家人一大早就都起来了,贴上春联,门神,随后卫伯丁带了全家,就到老宅去拜年。
走到半路,正好遇见卫季丁带了孩子也往老宅去。含娟忍不住问道:“五婶没来么?”
卫季丁略为尴尬:“你五婶那个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哎!”
众人都心知肚明,也就没再问下去。到了老宅,只见这里今日也是焕然一新,陆氏的几个孩子跑来跑去,手里都抓着一大把吃的。
见他们过来,含姗就马上向屋里奔去,口中还喊着:“爹,娘,二伯,五叔他们来了!”
“听见了!”陆氏的大嗓门传了出来,带着不满:“整日就这么毛毛躁躁的!什么大事,也喊得半天云里都能听见!以后再这么着,看我不拿根线把你的嘴封起来!”
众人听见这话,都皱了皱眉头。
“哟,二哥,二嫂,五弟,你们都来了?”陆氏皮笑肉不笑地从里面走了出来,紧接着就把含姗的手一拽,瞪起眼睛喝斥道:“还不快给我滚回屋里去!多大的姑娘了,还整日这么疯疯癫癫的!看以后哪家人能要你!”
含姗吓得一溜烟跑了。这里何氏见大家都没开口,只好勉强说道:“三弟妹,过年好啊!三弟
没在家么?”
“他去买面去了。”陆氏冷冷地道。
“买面?”
“可不是!”陆氏嘴一撇:“我们比不得你们两家,什么负担都没有,关起门来好好过日子。这七老八小的好几张嘴,哪那么容易就糊上了?这眼瞅着过年了,家里连点面粉都没有,这不,听说来个外地货郎,在三里路外,东西卖的便宜,你三弟赶去买去了!不然非得都挨饿不可!”
众人面面相觑,想起刚才一进院,孩子手里拿的那一大堆吃的,谁都知道陆氏这话根本信不过,何氏终究好心,道:“三弟妹,既然这样,你怎么不早和我们说?这眼瞅着到年根底下……”
“哼,跟你们说?有什么用?”陆氏眉毛一竖,“爹娘在我们这里,你们乐的轻松,就什么都不管了!现在知道来说好听话了!”
“三弟妹,话可不能这么说,”何氏气的不行,却还是尽量抑制着自己情绪,“当初咱们可都是说好了的,我们和老五家,每家每月照常给二老拿银子,弟妹你不也都是接了吗?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说的轻巧!那点银子够干什么的?这米多少钱一斤?面多少钱一斤?这一家多少人等着吃饭呢?”陆氏大声
嚷着。
“三婶子!”含芳实在看不过眼了,上前说道:“说话可得凭良心,我们两家拿出的银子,别说两个老人,就是四个老人,生活也是绰绰有余。你当我们都是傻子?谁不知道现在外面东西的行情?你若是非要这么说,把账本拿出来,我们细算算!”
“账本?什么账本?你胡说些什么?”陆氏有些愣住了。
“爷奶在你们这里,每日的一切开销,难道三婶都不记账?”含芳逼问道。
“鸡毛蒜皮的,谁有那功夫去记账?我这每天伺候着一家子老小,还得去记账?”陆氏强撑着喊着:“怎么着?难道你们信不过我?”
说完,就大声干嚎了起来。
含芳冷眼看着:“二老的费用是我们三家共同负担的,银子都归三婶管理,自然应该明明白白地记账!就算我们信得过三婶,但听这意思,倒像三婶心虚想赖账似的!”
二房五房每月孝敬的银子虽然不少,但现在卫家二老身体不行,自然也没有精力去照管了,银子都在陆氏手里,她明里暗里,几乎克扣了一大半下去,这会儿自然心里没底,气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就拍打着地面,放声大哭!
何氏见了不好意思,忙和卫含妍上前
去拉她:“三弟妹,你别这样,大过年的,看叫左邻右舍的听见了笑话。”
“笑话?我不怕人笑话!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