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白定星的心腹!”
“又是他!”含芳的心蓦地一沉,“只是这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可不是,”卢雁逸继续道,“我也万万没想到。说起来,恐怕白定星自己都预料不及。只是我这一辈子也会记得这人!当年我被冤,冒险逃出狱中,深夜去登白家门求救,是秘密潜入白家,生怕被人发现,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天晚上,白定星就是和这广东商人在灯下秘议,我也没去打断。先去找的姑母,只不过后来惊动了白家,白定星才匆匆出来见我,那商人自然就早走了。可那番谈话我却是听得清清楚楚,什么抬高价格,将党参混在里面!那时候,白定星依仗在太医院的势力,就勾结底下,无所不为!”
“原来是这样。”含芳听得倒吸一口凉气,“这样说来,一定是白定星指使来的?”
“那还用说?”卢雁逸显然是气到了极点,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那手上的动作,无不显示着内心的愤怒,只见他将杯子重重往桌上一磕,杯中的水都溅起老高:“我就奇怪,那天路上派人来害我失手,对我积怨更深,以他的性子,难道就能这么悄无声息地咽下这口气?果不其然,又来了一招!”
“那后来呢?你怎
么办的?”
“这点小伎俩也想来为难我?太小看人了吧?”卢雁逸将杯子重新又握在手里,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我就将那客商拉到一边单说,他开始自然是不肯承认的,只说非要拿到这批药材不可。我见这人不开窍,也只能坦诚相见了。就告诉他,这些事情我都知道,若是今日不将货给我,就得到省里说个清楚,到时候,不光他这么个小蚂蚁,就连幕后的白大人,恐怕也难逃干系。”
“那人怎么说?”
“听了这些,他才有点犹豫。我就又说,他从前和白定星那些事,我都了如指掌,再不依我,后果他自个儿知道。这下才不敢硬撑了,把一切都如实告诉出来,说那天夜里,白定星飞鸽传书,叫他快来。这人一直是靠着白家发财,自然不敢耽误,正巧在邻省办事,故星夜兼程赶来,白定星就吩咐他,让他到省城将黑豆和甘草都截住买下,一点也不能留给我。”
“这是不是遇刺的那天夜里?”
“那还能有哪天?”卢雁逸道,“这人赶到省城,还是比我晚了一步,却非要将药材扣下不可,结果见我将省里的总督大人抬出来,这才不敢说别的了。答应将药材给我。”
“那他这么两手空空回去交差,不怕
白定星害他?怎么就敢答应?”
“他也不傻,自然是不敢回去的,后来万般无奈,就跪下求我,说若是能放他一马,回去就将白定星这些年在上头,克扣各地药材的证据拿来。我一想,就算放了他也没什么。横竖是个小蚂蚁罢了。再抓他易如反掌。但若能真的从他手里拿到证据,对我们可就有利的多了。于是就让他回去了。就看他能不能从广东再回来了!”
“你真就这么相信他?”
“我哪有那么容易轻信?”卢雁逸晒笑,“但就像我说的,抓了他也没什么用处,不如暂时放放线,钓个大鱼。”
“所以刚才当着那么多人,你就编了一套话?”含芳想着,不由得微微一笑。
“自然,”卢雁逸闲闲道。
含芳心里还是不安:“只怕他回去对白定星一说,岂不是还没完?不知又要想出什么法子来对付你呢。”
“不会,这广东商人不敢这样,他要再回去,岂不是自寻死路?白定星能放过他?”卢雁逸信心满满,“跑回广东都来不及。何况白定星这会子也正焦头烂额呢,是顾不上我了。”
“怎么?”含芳听他话里有话,忙问道。
“你猜我在回来的路上,遇到谁了?”卢雁逸直起身子,故作神秘地道。
“谁?”经他这么一来,含芳更是担心起来。
“你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