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照这么说来,我儿媳妇以后还有好转的希望?”卫二老太听了这半天夸赞含芳的话,早就不耐烦了,惦记着成氏的病症到底重不重,忙打断了问,“您不是说不能马上恢复到从前,那如果吃上一段时间的药,能不能好起来?”
“完全像从前那样,却是很难。不过也不是没可能,但你们做家人的,从此就得做好准备,这病不是一日两日的,不仅要吃药,还有平时也得处处小心。生活起居照料好,别生气恼怒,帮着病人常活动活动筋骨,这都是必不可少的,只有做到这些,才能恢复的快。”郎中说。
一听这番话,别人还可,卫二老太、卫长根、卫小娇几个,顿时如雷轰顶,都像傻了似的,呆呆地说不出话来。还是卫二太爷提醒了一声:“叫你抓药,你怎么还没去?快去!替我将先生好生送出去。”
卫长根被这一喊,身上一个机灵,这才清醒了些,忙道:“今儿多谢先生了,我这就送您出去。”
“先等下,”郎中忽然又道,“将这方子给这位姑娘看看,让她帮着斟酌一下,看用药是否可行。”
“什么?”卫二老太几
乎失声叫出来,“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懂得什么阴阳寒热,会看什么方子?先生可真是抬举她了。”
“不然,”郎中摇摇头,却很肯定,“就凭刚才那几手针法,我就能知道,这位姑娘定然深通医理,我倒真想听听姑娘的灼见。”
卫长根听了那话,也是一阵恼怒,居然还要靠这丫头来定方!但当着郎中的面,不好驳回,只得要将药方递给含芳。
含芳哪里肯接:“先生真是太过奖了,我说过,只是粗粗学过点皮毛而已,这开方如此复杂的事,我哪里明白?”
卫长根见她坚决不接,本也不想给她,也就顺势拿了回来,却做出面有难色的样子看着郎中。
郎中还以为她是女孩子家怕羞,也不勉强:“那好吧,以后若是再遇见这姑娘,咱们再好好聊聊。”
说完,就跟着卫长根出去了。
卫小娇只知道一个劲儿地哭喊着娘,卫二老太听得心烦,大声喝了一句:“好了!都多大的姑娘了,还这么不懂事!没看你娘和你弟弟现在什么样子?不说好好照料,只知道哭着添乱!”
卫小娇吓得不敢言语,看看屋里众人,不知如何是好,只
得不停地换着冰毛巾,给弟弟敷在额头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场重病,使得那白杭绸的事被人都忘在了脑后,只顾着这吓人的病了。屋里众人,何氏不上前,范氏素来和这大嫂水火不容的,自然也是乐的看笑话,哪能帮忙?潘氏又是一贯冷漠,对谁都不爱帮忙,此时也站在那儿看戏,就是不动。
卫含栋平时都是娇生惯养的,只知道朝父母要钱玩乐,哪里会想到照料?再加上看到母亲那吓人的样子,躲避都来不及,只是碍于情面不敢离开,却只是离床稍远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爹,娘,药抓回来了。”卫长根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将几包药递给二老看。
“那还等什么?还不赶紧熬去?”卫二太爷马上吩咐道。
“哎,”听了这话,卫长根倒迟疑住了,这熬药的活一向都是女眷干的,卫二老太不用说,如今是不会做这等粗活了,平时家里都是成氏和范氏来干。两人还一直不睦,常常吵个不停。今天只剩了范氏一个,本应是由她来,可是卫长根想到素日那些过节,也犹豫着没敢马上递过去。
“老四媳妇,你还不快去把药熬了
?赶紧喝了,也能缓解缓解。”卫二太爷是不大理会家里的事的,对于儿媳之间的矛盾,也不太知道,因此见范氏没马上接过去,倒有些奇怪,还以为是吓傻了,于是开口催促道。
“爹,小妩刚才就和我说,肚子疼的很,只是见有事没敢说出来,现在疼的受不住了,我得赶紧带她回去弄个汤婆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