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事先得到了宋思哲的提醒，黄尊素没有被卷入外面的风波。
就在天启皇帝在勖勤殿参观发电机与蒸汽机的时候，黄尊素正在家里专心致志的打孩子。
黄尊素曾经答应过信王殿下，不会再打孩子了。
但是今天，必须要破戒。
因为黄宗羲现在偷看的东西，居然是《君主论》...
黄尊素拿着教鞭，把黄宗羲的屁股凿开了花。
黄尊素：“你小子！”（大声）
“是想当君主吗？”（小声）
家门不幸啊。
小犊子想谋反。
“我不想！”
黄宗羲不卑不亢道。
“我只是，我只是想看透世间的本质，好掌握这世间的最终规律！”
“那你更应该去看圣贤的书！”
老祖宗的伟大智慧，是小小蛮夷能比对的吗？
之后，黄尊素由于打累了，就不打了。
“父亲。”
直到黄尊素停手时，黄宗羲都紧咬着牙，好不让自己掉下眼泪。
“他们。”
“他们不是蛮夷，他们也有智慧，他们也有思考。”
“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人”
或者说。
“他们比我们更像人！”
黄尊素：“...”
住嘴！
黄尊素真的不想再动手了。
毕竟是亲生的。
总不能真往死里打吧。
于是在这此消彼长之下，黄宗羲开始了自己的抗辩。
“父亲，穷则思变啊。”
“西方在改变，我们却在安逸。”
“人家正在拥抱整个世界，我们却在畏惧一个不存在的天理！”
“以前西方人和我们一样，也在为一个虚无缥缈的存在去牺牲，去疯狂，以为那个存在能给他们幸福与安定。”
“但一具又一具的尸体，却在告诉他们...”
都是放屁！
“现在，西方正在怀疑那个神并利用那个神。”
“而我们呢？”
“我们究竟到底要死多少人才能明白，人命不是一个低贱的东西！”
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这句话究竟还要害死多少人？
为什么每次最先死去的，总是我们这个民族中最伟大最优秀的那批人？
“父亲呐！我不要正气，我要人权！”
“如果正气真的存在，为什么杨涟叔会被抓进诏狱里生不如死？”
是啊，杨涟大人可是一个担得起【大道为公】这四个字的硬汉。
提起杨涟公后，黄尊素就不会再把黄宗羲的话当儿戏了。
毕竟杨涟公，也是黄尊素的好同志。
可是黄尊素却能清晰的感知到，即便是神通广大的信王，也并不想救下杨涟。
难道杨涟，已经被这个世界抛弃了吗？
每每想到这个，黄尊素也会跟着伤心。
“父亲。”
“我不相信什么前世报应。”
“因为我不相信杨涟叔那么正气的一个人，在上辈子会是一个无恶不作的人渣。”
羲儿！
不要再说了！
黄尊素将棒子扔在了地上，久久都不再出声。
黄宗羲则是跪在他父亲面前，终于止不住了热泪。
良久，黄尊素用了一种近乎是央求的口气，问道：
“儿子，你会因为杨涟公的事，记恨今上嘛？”
“不会。”
说“不会”的同时，他又点了点头。
还行，不算太直。
“那你还相信正气吗？”
【正气】，是黄宗羲从小就被他老爹磨叽的东西。
“不信。”
这一次，黄宗羲答得斩钉截铁。
黄宗羲：“影响这个世界发展的是客观规律，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