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胡笳并不知道这句暗语的意思,更不知道它代表什么,应该用于什么场合,或者它背后隐藏着什么不可公开的秘密。
一直以来,胡笳都记得这句话,但他从来没用过。
听冯四说,父亲总共留下了四句话。
“珍珠太守亦可痴”留给了冯四。
“十年结子向庭中”留给了李振辉。
但是另外两句留给了谁他就不知道了。
由于实在不知道这几句话有什么作用,后来冯四就把这两句话变成了一个秘密见面的暗号。
报上句,对下句。
只有信得过的人才会知晓。
为什么六爷也会知道?
谁走漏了风声?
六爷看到胡笳的小动作,但他并未点破,做事要有耐心,心急是吃不到热豆腐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找牟继宣的好哥们吗?”
“啊?”
六爷把胡笳从他的思绪中拉了出来。
“他拿走了我的东西。”
“什么东西这么重要?”
胡笳很自然地问道,不过这次六爷不像对童话那样避而不谈,相反,他还把板凳移得离胡笳更近一点,“我给你讲个小故事吧。”
胡笳有种预感,这个故事他会很感兴趣。
“从清末到民初,从起义军到军阀,整个社会都处于一种混乱状态。这些你多多少少也了解一点。”六爷看着胡笳,“动荡的社会往往会出现两种极端,一种人极其有钱,一种人极其贫苦。物竞天择,没得办法。”
六爷说,十年前正是重庆军阀兴盛的末期,尽管明眼人都能看出军阀统治即将成为历史,但总有些人不愿意接受现实。于是,他们大量収刮民脂民膏,只为重新建立自己的势力。
朱轩和黄亚文就是负责収刮财物的头目之一。
“终于,有人站出来惩罚他们了,那个人,称呼他‘侠’吧。黄朱从老百姓头上薅毛,那侠就在他们头上动枪。”六爷感叹道,“为民除害,斩断他们的运输链,让他们发展势力的想法落空,间接拯救了那些尚未被収刮的百姓。”
六爷说,实际那两次枪击案抢到的钱财很少,后来侠才知道,原来真正的“大宝箱”早就被朱轩等人隐藏。
于是,侠想把这笔钱也给找出来。“不要给对方任何希望,他们还没成事就学会欺压百姓,要真成事了,老百姓更没好日子过了。”
呃……
胡笳越听越不对劲:“你说的那侠,他是把抢来的钱财退回给被抢的百姓了还是拿来捐了修建福利社造福百姓了?”
六爷没回答。
胡笳懂了:“果然,脸皮厚之无敌!”
六爷就像没听到这一句骂,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故事里。
他说,侠四处调查那笔钱财的信息,在这个过程中被黄亚文发现了端倪。黄亚文找到了一个警察,这个警察当时正在调查朱轩被杀案。
黄亚文把钱财的事情都告诉了这个警察,他希望能够获得保护。
“只不过事与愿违,他还是死了。”六爷笑道:“坏事做尽,哪有一朝悔悟就可以安枕无忧的?”
六爷说,黄亚文死了以后,侠才知道黄亚文曾经把藏宝地点告知了那个警察。
说到这,六爷戛然而止。
“所以,那个所谓的侠为了那笔钱财杀了那个警察?”胡笳听到这,手上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他听出来了,那个警察就是他的父亲,胡世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