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女士薄荷烟。淡淡的薄荷混着她身上冷冽的雪松味儿钻进了周亭西的鼻子。
“你喷香水了?”
“当然,勾引周先生当然得全副武装。”
周亭西嗤笑了一下。“你是天生就会说这种话吗?说的这么顺溜。”
“没有,为了见你特意学的,”沈山南抬头看周亭西:“开心吗?”
“无所谓。”
迎合讨好的话他听太多了,早就免疫了。更何况是沈山南这种笑意不达眼底,敷衍至极的语气。他听得出来沈山南说这些话与其说是在奉承他,不如说是在讽刺他。
他觉得挺有意思。
“那天为什么病成那样了还坚持要上台?”
“我赔不起违约金。”
“我听他们说Yuri会同意你休息的……Yuri是谁?”
“经纪人。他说的话顶什么用。”
“最后还是要施闻来裁决?”
沈山南抽了一口烟,没说话。
这件事就是施闻来牵的线,周亭西知道施闻是她老板很正常。
“沈小姐,你在施闻手底下待着不憋屈吗?”
沈山南没搭话。她知道周亭西的意思是,你看施闻那个废物,满公司只有你一个拿得出手的艺人,不如解约来我手底下。
但沈山南是不会和施闻解约的,如今不会,大概永远也不会。
周亭西哼笑一声,重新又转过头去闭目养神。
“你好像很讨厌施闻。”
“我讨厌他干什么。”
“但你的语气听起来很不友好。”
周亭西实话实说:“我只是单纯的觉得他是个废物。”
“我听说过,”沈山南睁开眼睛:“他们都说施闻是个只会靠家里的富二代,本人其实就是草包一个。你也这么觉得?”
“你的老板,你来问我?”
沈山南哼了两声。
“怎么,听你这语气,他被骂草包你好像挺开心的。”
沈山南在一旁的烟灰缸里把烟摁灭。
“我没有。你可别瞎说,被他听见我可就失业了。”
沈山南把被子往上扯了扯准备睡觉,但她一转头,发现周亭西撑着脑袋正看着自己,目光里全是探究。沈山南于是也就重新坐起身来。
“怎么了,周先生。”
“我在想……你到底是个什么性格的人。”
沈山南笑了笑:“周先生忘了,我是演员,我想变成什么性格的,那我就是什么性格的。”
“我知道,所以,我想知道你本人,沈山南,到底是什么性格。”
沈山南不说话,良久,周亭西躺了下去。
“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