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发生爆炸的第二天,马家驹乘火车回到了青岛。他这次回来,一方面是归队,无论是莫维刚还是费宗明,都热切地盼望着他快快回来。另一方面,就是他要迎娶张璇,完成自己的人生大事。
家驹走出火车站,吴鹏飞来迎接他。鹏飞看到家驹比以前胖了不少,精神和气色都非常好。他接过家驹手里的行李箱,放到汽车的后备箱,打开车门请家驹坐进去,直接把他拉到了恒昌贸易商行。商行里的职员一看老板回来了非常高兴,热情地上前问候。上个月他们听说老板去出差了,也不方便打听这一个多月去的哪里,看到老板回来神采奕奕地样子,都感觉有喜事要发生。
家驹处理完事情,就接到了家华从济世堂药铺打来电话,哥儿俩约着去春和楼晚餐,家华调笑说:“大哥,你最想见的那个人也会到春和楼,为你接风洗尘。”
家驹知道他说的是张璇,笑了笑,还有点不好意思:“家华,不要取笑大哥了,否则以后丽芬欺负你,可不要找我帮忙啊。”
当天晚上,在春和楼三楼一个包间里,家驹一身长袍,正经八百像个商人。家华则是一身西装,风流倜傥。哥俩只是几天没见,互相看看毫发无损,也就放心了。
家华有点兴奋地把自己与张文生最近交往的事情和家驹一说,家驹也觉得家华这次任务完成得不错。如果不是家华顺利地给霸爷的老母亲治好了病,张文生肯定不会这么痛快地帮忙。从张文生安排手下炸掉日军仓库的手法上,家驹也感到这个人物不一般,如果能争取过来为我所用,不管是他的能力还是他的势力,都会为革命事业增砖添瓦。但是如果他要与人民为敌,他的破坏性和杀伤力也会非常巨大。
家驹把自己的想法跟家华一说,特别交待:“家华,虽然张文生这次帮了你,算是还了你给他母亲治病的人情,但是这个人在青岛毕竟有相当的势力,我们要尽力地争取他站到人民这一方,而不能把他推给日本人或国民党,否则,他会给我们在青岛的工作带来很大的困难啊。”
家华说:“是啊大哥,那天晚上张文生说到用白磷来放火烧掉日本人的仓库,我就觉得这个方法很妙。看得出来他受过很好的教育,化学学得真不错啊!”
“对,俗话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这说的就是张文生吧?”
这哥俩正说得热闹,张璇到了。
一看就知道张璇用心地打扮过了,她发型时尚、妆容精致,上身是深绿色小洋装,里面是打了白色蝴蝶结的丝绸衬衣,下身是银灰色羊毛大摆裙,脚上是一又黑色高跟鞋。
家驹和张璇见了面,紧紧握了握手,毕竟家华在场,两人一时有点拘谨。
家华打趣他们俩:“大哥、璇姐,此刻我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啊?给你们五分钟够不够?”
张璇的脸腾地红了,有点羞涩地瞟了家驹一眼。
家驹忙说:“胡说什么呢?家华,我们都老夫老妻了,有什么不好当着你面说的?”
张璇的脸更红了,抬手轻轻打了家驹胳膊一下:“你也胡说,谁和你老夫老妻啊?”
虽然她知道马老爷子医术高明,家驹的身体肯定恢复得很好,但还是问候了一下家驹:“你的伤都痊愈了吧?”
家驹用力地挺了挺腰板,“你看,身上就是多了几个疤,其他的和以前一样好!”
大家落座,家驹都是按照张璇的口味点的菜。等店伙计上了菜,家驹又一个劲地给张璇夹菜,似乎要把这七八年缺失的照料,都给张璇补回来。
张璇因为家华在场,俩人也不能说什么悄悄话,就把话题引到了药材上。
她说:“这次家华从日本人那里抢回来的药材都放在商行的粮仓里,我们还得抓紧想办法运出去啊。”
家华说:“这次搞回来的药材有两卡车,我看过装箱单,主要是盘尼西林、麻醉药和止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