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记错的话,钱香梅在从边关回长安的路上,因水土不服而上吐下泻,险些流产。
不管是不是周氏派人下的手,抓住这个机会,便能离间邵家。
要能更进一步拉拢钱香梅,那便更好了。
梁严明行礼道:“大小姐放心,我知道此事轻重,必定不留痕迹地办妥。”
“你这几日先专注此事,顺便养伤。我正在为你物色武学和兵法的师傅,等你伤好,便要开始习武。”
谢云嫣的语气凝重起来,看着少年眼中灼人的渴望,继续道:“说不准什么时候你就要去前线,务必先打好底子。”
她已经决定,阳临关之行要带上梁严明一起。
梁严明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军功不易得,加之纸上谈兵终究不敌战场实际拼杀来得深刻,既然已经决定将他收为己用,那就需要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机会,让他尽快成长。
而且,也必须让他明白,只有谢家能给他带来无量前程,让他死心塌地和谢家捆在一起。
这或许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可有过前世错信他人的惨痛经历,谢云嫣对于自己不了解的人,不敢再轻易付诸信任。
就算要豪赌,也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能上赌桌。
昔日父亲的谆谆教诲,言犹在耳。
梁严明应道:“是,谨遵大小姐教诲。”
“去吧,喝了药之后今晚好好休息。”
谢云嫣合上房门,听着院落中少年的脚步渐渐远去。
她拨亮烛火,研墨提笔,快速地给苏钰写了一封信。
按照约好的传递消息的方法,将信压在窗边花盆下,谢云嫣把旁边不起眼的一个摆件收进屋里,这才转身唤人洗漱。
心情无比笃定。
第二日清晨,谢云嫣一起床便发现窗边的花盆下的信件也已经被拿走,花盆也被转了个角度。
这说明暗卫已经把信传递给了苏钰。
她心情大好,早饭的时候甚至在吃完了整碗野菜馄饨之后,又多吃了半碗粥。
正陪着谢夫人散步消食,商量今日要见两位舅舅安排些什么饭食,就听院门处有些喧闹,半夏面色凝重地匆匆赶来,一看就是有要事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