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四年过去了,濮阳予月十岁了,已经长到锦一心脏的位置,她抬手看了看自己又小了的衣服说:“看起来还得做新衣服了。不知道孤上次看中的那匹藏蓝色布还够不够做一身了。”
锦一替她整理衣领说:“差不多是够的,闻青知道您喜欢那匹布,特意让人为您留着。”
濮阳予月这四年过的还算平安,闻青和刘家一直没有动静,表面上来看并没打算联姻。之前那个半夜想要偷袭她的人也没有来过。闻全对她只能算得上中规中矩,该教的会教,其余的一句不说。
期间闻青来过几次,说些不太重要的话走了。闻静嬅倒是年年都来,一直问还生不生她的气。
“全叔你无路可走了。”濮阳予月落下最后一子说。闻全看了看棋盘,轻笑一声摇摇头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小少爷的棋艺无人能比啊,果真是栋梁之材。”
“全叔不过一时马虎而已,不必在意一局输赢。”濮阳予月说道:“天色已晚,我便不再逗留了。”
闻全起身送她说:“小少爷慢走。”
锦一不知道又跑哪里去了,随着年岁增长越来越看不见他的影子。东北夏夜的微风带来丝丝凉意,她不想那么早回去睡觉,跳起坐在营帐旁边装粮食的木箱子上吹晚风。
锦十二坐在旁边的空地上,他今年弱冠,比以前看起来成熟不少,但仍没失去那种乐观的态度。
“殿下,这回您就比属下长得高啦!”他抬头望着濮阳予月那一双显得她英气十足的丹凤眼。她倒是没那么在意身高这件事,打趣他:“怎么?要被孤赶上了所以很着急是吗?”
锦十二顿时紧张起来:“完了完了,殿下要超过属下了,怎么办啊?”说完他自己开始笑接着说:“属下可是要长得比老大还高呢!”
濮阳予月想了想,用手往高处大概比划了一下说:“那你可得快点啊,小心成为锦卫里最矮的。”
锦十二顿时不干了,说:“殿下!他们都比我大,这不公平!我还没长完呢!”提起年龄她好奇问道:“锦一今年多少岁了?他有三十吗?”锦十二左顾右盼看了一圈,用手比划一个二又比划一个六说:“殿下莫要问老大年龄,他很在意这件事的。”
“为什么啊?他既不是女子,也不是孩童,为什么会很在意年龄啊?”濮阳予月被他紧张的神情感染了,也降低音量问道。
锦十二摇摇头说:“他不愿提起自己的年龄,感觉就像有什么忌讳一样。”
两人正看月亮讨论着,身后传来女孩子的声音:“阿锦!”
闻静嬅过去时正看到濮阳予月抬头观月,自己唤她后她转过半边身体,月光映在她已经失去婴儿肥,转为棱角尚未分明的下颚线上。她刚才大概是在讨论高兴的事,此刻眼中还留着少许兴奋,让人感觉她眼睛亮晶晶的。
她一只手撑着木箱跳下来问:“阿姐怎么来啦?”
闻静嬅甩甩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她说:“是这样的,阿爹说明日想让你回去,你在军营呆的够久了,我忍不住想提前来告诉你,就跑上府里往这里送东西的马车了。”
“所以说阿姐是偷跑过来的?”濮阳予月凑过去仔细观察闻静嬅,确定没有受伤后说:“阿姐下次莫要这般鲁莽,受了伤阿锦可是会伤心的。”闻静嬅是濮阳予月少有的同性玩伴,她自然而然的对她有一种亲昵的感觉。
可就是这种感觉让闻静嬅感受到若有若无的暧昧,她红了脸,窃喜是黑天濮阳予月看不见,但语言中的结巴还是让濮阳予月感觉怪异。
濮阳予月凑过去观察她的神情问:“阿姐,你好像有些不对劲,是生病了吗?”她抬手想要试一下闻静嬅额头上的温度被她躲开。她说:“没,没,没,没什么大事儿。我就是吧,我就是那什么,我就是有点困了。所以有点胡言乱语。”她为了让自己不那么尴尬,笑了两声,也仅仅是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