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的敲着桌子道。
“嗯?”赵昚的目光飘向赵构身旁的那名的内侍,金兵犯阙,打到德寿宫门口,真是离谱他妈给他开门,离谱到家了。
内侍的话足够离谱,同时也是对他后半生能不能活着的映射,如果他今日说是皇城司与御前司交兵,那赵昚根本不会留他活着。
“父皇训斥的是。”赵昚无奈认错,太上皇才仅仅几十日就变得疯癫,他倒是有些怀疑到底是真的还是演的。
要不就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又或是因为自己的改变,反正不可能是因为今夜皇城司接管德寿宫。
“朕老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向朕请示,朕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别让朕再南逃于海上,再尝一次苗刘之变带来的恶果。”
赵构重新坐回玉榻,这时候的他忽然神智清晰起来,就是说话也显得正常起来,就是身体略微显得颤抖。
“朕临御天下数十载,每逢金兵犯阙,朕都会睡不好觉,这次金兵攻入临安行在,围了朕的德寿宫,是困龙么?朕难道要困死否?”
“父皇,金兵已尽皆被御前司班直诛杀,德寿宫依然是安全的,还望父皇保重龙体,莫要胡思乱想。”赵昚上前,握住赵构那冰冷的手。
“朕没有胡思乱想,朕亲眼看到金兵杀来,那战马,那札甲,分明是金军,分明是铁浮屠,他们要杀了朕,要灭了大宋,昚儿,你要保住朕,保住大宋基业。”
赵构猛得起身,指着宫外胡乱的叫喊着,甚至蜷缩在床上瑟瑟发抖。
赵昚叹息,起身拱手,他不想再听赵构那虚妄的话,疯癫也罢,演戏也罢,无论如何,也挡不住他要北伐的决心。
“记住,日夜守着太上皇,务必寸步不离,若太上皇有异样,告诉守门班直即可,朕还会再来。”赵昚望着那名内侍道。
“昚儿,好为之,好为之……。”赵构抬头,双目无神,口中呢喃的话,却是曾经赵匡胤对赵光义所说的话。
一句好为之,不知包含多少意思,就是赵昚也不敢回头去看赵构,径直出了殿门,低头走入雨中。
御前班直们生怕皇帝着凉,想给皇帝打伞时,却生生被其一把推开再也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