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为难他们。”
杨存中说谈完公事之后,还是坐下论起了他那为数不多的私心,究其根本,他还是舍不得那群调教出的兄弟。
人言禁军悍勇,可当真悍勇者,还是首推御前司,因为这班人,都是从战阵中摸爬滚打,死人堆里出来兵勇,死一个也就少一个。
沙场效死无所谓,他不能让那群兄弟死在政治斗争里,那不值,根本不值。
“正甫兄尽管放心,但丑话还得说在前头,若遇阻拦者,皇城司不敢不杀。”
韩峰神色平常,他也知道御前司的人不能杀,可你不能保证不碰见愚忠者,那些人不杀,反而可能会成为祸乱根源,掣肘皇城司。
“好,今晚几时行动?”杨存中问道。
“德寿宫附近宵禁之时。”韩峰答道。
“那我便照此回禀官家,告辞。”杨存中起身,叹息道:“公事不废,可私心之事,还望韩大人知晓。”
“正甫兄的话,在下定当铭记于心。”韩峰拱手,心中颇有几分震动,杨存中这人打仗在行,其心思也算缜密。
公私事分开言说,教人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杨存中走后,韩峰再没了初时给下面人壮威的心气,凡事政治斗争,必有伤亡。
既然杨正甫都没说撤走御前司禁军一事,那就证明赵昚不希望进行明面上的换防,而且必须是暗地里的,悄无声息的换防,要知道,德寿宫负责护卫的禁军,不下二百人,悄无声息基本不用想,但惊动了里面的太上皇又是一项难关。
可以断定,今夜换防,必定死人,死多人那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赵昚去建康,根本之故,大概还是怕皇城司办事时,会惊动临安诸府衙,唉,老子又特么成棋子了。”
韩峰叹气,他的心眼同其他人比起来,完全是小巫见大巫,也怪不得能被赵昚当成棋子。
“大人,今夜行动,是否要用袖箭。”沈巍入堂,道。
“袖箭是什么东西?”韩峰一脸问号,论历史,他这半吊子还能理解一点,论古代兵器,他完全一个小白。
“就是藏于袖中的小弩,箭头上涂抹毒药,一击必死。”沈巍说着亮出手腕处绑着的一把精致小弩。
“用倒是可以,不过要全换成蒙汗药。”韩峰灵光乍现,要想不杀人,首先要不让那群人开口,而蒙汗药自然是最佳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