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临安城内的达官显贵们,依旧过着奢华的夜生活,不过在城东之处,却得人影频出,而后隐于暗处。
若是此时有人俯瞰临安全景,便会发现,太上皇所居德寿宫四周民居屋顶、巷头巷尾处皆是清一色的黑衣软甲皂靴之士,手握钢刀,窥视着德寿宫各处紧要。
“大人,所有布置皆以妥当,只待大人一声令下,我等即可接手德寿宫。”沈巍此时也换上了一袭软甲,不过其内却是一件白袍。
“动手吧!”韩峰平静下令,而后走出巷口,身后则是一群皇城司探事使紧紧相随,趋步于后。
“什么人?”德寿宫御前司一名统制很快发现了周围出现的皇城司禁军,大声质问道。
“皇城司换防,除皇城司禁军,一律退出德寿宫,抗旨不遵者,斩!”沈巍抽出长刀,快步向前,只一刀,那名统制便躺在地上。
虽然沈巍使刀的手段极快,却也因为统制的倒地,引起一大班御前禁军的不满,换防可,可因为换防杀人,那就是造反。
于是,一众御前禁军齐齐抽刀,迅速向着沈巍和其身后所领的皇城司禁军冲杀而来,还没近前,一支支利箭便同雨滴射向他们,并且全部肩膀中箭,不一会脑袋昏沉时,一个个东倒西歪的倒了下去。
“速战速决!”沈巍提刀向前,一步步逼近德寿宫门,德寿宫全部守卫几乎同时倾巢而出,与皇城司禁军展开战斗。
“大人,御前禁军全部冲出来了。”一名探事使来到韩峰跟前,禀告道。
“行动前不是说了,一定要尽量小心行事么?”韩峰问道。
“沈指挥使,好像杀了一名禁军统制。”探事使拱手道。
“令所有人速战速决,一定要快!”韩峰无奈望天,这群人的杀伐果决,已经超出了他一个穿越者的认知。
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再去纠结为什么杀人,已经晚了,而今之计只能一条路走到黑,至少,得抢在有人通知完颜构之前封锁德寿宫。
政令传不出德寿宫,自然可以说有人造反,要杀太上皇,皇城司的人为了诛叛,才因此大动干戈,惊扰了太上皇。
“官家,皇城司已经开始行动了。”临安城外,百里之途,一行人马正护卫着一辆马车前行,
“早有预料,只是不知城内情况如何?”马车内的人淡淡道。
“德寿宫御前禁军与皇城司禁军交兵,且交兵时间极短,皇城司好像使了什么妖法,御前禁军几乎都瘫软下去。”那名太监详细禀告道。
“正甫,你对于此事怎么看?”赵昚掀开车帘,看着杨存中道。
“臣觉得韩大人用的不是什么妖法,是蒙汗药。”杨存中直接点明道。
“正甫怎么知晓?”赵昚狐疑,他只是让杨存中去问韩峰一些关于行动的事,难道还出了一些计谋不成。
“臣猜到的。”杨存中俯首道。
“正甫觉得,韩峰此人如何?”赵昚端坐马车,闭目凝神道。
“此人机敏智足,但不可委以朝堂重任,只适合外放为将,或是当一方知府为止。”杨存中思索了片刻,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可为帅否?”赵昚突然感兴趣道。
“臣不知。”杨存中忽的望向远方,他这一生都在宿卫御前,举帅者,自然不是该想的事。
“正甫难道还在为去年的事耿耿于怀?”赵昚长叹。
且说去年大宋与金国议和完毕,赵构打算派杨存中任江淮、荆襄路宣抚使,兵部尚书虞允文为副使,奈何朝臣以为,杨存中受恩日隆,不应再做封赏,因此驳了旨意,任职一事,也就此作罢。
“臣觉得,官家若想北伐,必须先清除朝中主和派的权柄。”杨存中定了定心神,淡淡道。
“正甫认为,该如何处理?”赵昚颔首道。
“外放主和派,且将其尽放于边境为知州或知府,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