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人对自己是真狠啊,直接岭南,和判死刑几乎没区别啊。”韩峰心中感慨万千。
奈何他对如今的朝堂形势并不了解,只能默默看着这群人表演。
“陈相公,你以为呢?”赵昚没有发话,反而看向一直默默无闻的左相兼枢密使陈康伯。
陈康伯作为主战派的一员,赵昚倒是想知道他的想法。
“一切全听陛下决断。”处于摸鱼状态的陈康伯拱手便把自己摘了干净。
他并不想参与今日立威的事,更不想借此抨击政敌,因为以他枢相的身份,根本不需要,何况还是与他同处于一派的朱倬。
“既然陈相公这么说,那朕便在此说了右相朱倬,擅揽大权,藐视皇帝,即日起,罢黜相位,贬为资政殿学士,薪奉照旧。”赵昚平静道。
“……?”
听完皇帝的话,朱倬懵了,汪澈也懵了,就是原本打算等朱倬罢相,顺带着参上一本的臣子都懵了。
合着皇帝列举那两条足够诛九族的大罪,是哄小孩呢,你就是轻轻拿起轻轻放下,也得得在朝堂上装装样子,打上几板子吧。
贬为资政殿大学士,薪奉照旧,不等于和其他官员致士告老还乡的待遇一模一样了,这算哪门子惩处,你干脆直接告诉所有人,让朱倬致士不就行了。
“陛下,臣认为陛下此举,不会对后来人起到警示作用,反而会引来更大的问题。”汪澈并不死心,继续道。
“汪中丞莫非同朱相公一样,认为朕做错了么?”赵昚提着长剑在殿内来回踱步,颇有几分浪荡君王的感觉。
“臣,只是尽到臣应尽的职责。”
汪澈不似朱倬那样老谋深算,反倒是对于赵官家的话没有半分躲避,而是另辟蹊径,剑走偏锋。
你说我认为你错了,我直接不辩解,来个反客为主,御史中丞身为御史台台首,自有规劝皇帝的责任所在,所以,就是你挑出我的毛病,你也不能再拿那种话呛我。
“那请汪中丞说说,朕此举,到底有哪点不妥?”赵昚不紧不慢的坐回御座。
这汪澈,他是知道的,为人过于耿直,仅绍兴三十年与殿中侍御史陈俊卿弹劾汤思退,致其罢相,便得罪了一大批主和派官员。
若是因为今日再得罪一大批主战派官员,那他就该如苏子瞻一样,被两派夹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