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坑的底下了。
周围随处可见仍在燃烧的煤炭,忽明忽暗,闪着通红的火光。
煤烟的味道呛人,我拽起衣领,掩住口鼻。
旁边的大黑牙也从石头上爬了下来,倒腾着两条细长的大腿,摇摇摆摆地跟在我的身后。
眼前有一条小路,中间隆起,两边有两条深深的车辙。
看样子应该是运输煤炭用的小推车压出来的。
我俯下身子,借着暗淡的月色,仔细地观察,提着鼻子闻了又闻。
果然被我发现了那股熟悉的腐臭的味道。
而且就在我脚下不远的地方,地上的一块石头上,留有刘玉梅流下的脓血。
我弯下腰,身后的大黑牙也学着我的样子弯下了腰。
于是我们两个人一步一步地试探着往前走,十几分钟之后,眼前出现了一个破旧的房子。
这房子是用煤块垒成的。
煤块的形状并不规则,所以这房子也使得七扭八歪。
上面横着几根木头,架着几块乌漆麻黑的毛毡,算是房顶。
看样子像是一个废弃的工棚,更像是一个流浪汉临时的寄居点。
我试探着凑了过去,来到那间破房子的门口,伸手在腰间抽出菜刀。
这房子没有门,只挂着一张塑料布当作门帘。
矿坑下没有风,那块塑料布安静地垂着。
我慢慢地探过头,透过塑料布的缝隙朝里面张望。
里面安安静静的,一点点的动静都没有。
没有发现有人的影子,更没有发现那只大癞蛤蟆。
于是我伸手掀开了塑料布,和大黑牙一起,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
屋子很窄,中间摆了一张桌子,桌子缺了一条腿,上面落满灰尘,摇摇欲坠。
这里十分邋遢,看样子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
我刚刚转身出去,屋子墙角的一个水缸,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是一口最大号的水缸,水缸口的外沿,直径至少有两米。
里面装满了水,月亮的光透过弥漫着的淡蓝色的烟气,穿过屋顶的缝隙,照射进来,能一眼看到底。
伸手摸了摸,水缸上干干净净,一点尘土都没有。
缸里的水如此清澈,与这破烂的屋子,毫不匹配。
这水缸到底是什么来头?
我周围的水缸,上下打量,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砰砰的声响。
好像有一个身形肥胖的人,迈着沉重的步子,正朝这间屋子走来。
不用出去看,我就闻到一股腐臭的味道,是刘玉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