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样?无非让我再体会一次生离死别嘛。——蓝知非骂骂咧咧地起了床,只是唯一让他后悔的是,昨天在马槽的时候,光听那领袖画饼了,没带点面包回来。暖气费催缴通知还在虹膜显现,没有紧跟三十一世纪人类进化的胃,正在不停抗议。现在是震旦时间中午十二点,离马槽开仓,还有八个小时。怎么办?反正董静宜是死是活也无法确定了,不如……正当他满屋子找BSE的时候,响起了一阵急促地敲门声。他警惕地问道:
“谁?”
“你最想见的人。”是个有点熟悉的男声。
他贴着房门听了许久,再次问道:“你是谁?”
外面没有了声音。他神经质般地突然打开房门,门口空空如也。
究竟要干什么!
正当他悻悻关门转身之际,背后突然觉出一片寒光,他猛地回头,黑色的门上赫然几个银色大字:“想要答案,来屁民愚道。”
由不得他思索,便鬼使神差地,来到了屁民愚道酒吧门前。走进门,还是熟悉的基础公民N次方的味道,那位绅士已经站在老地方,对他热情地招着手。
“喝点什么?我的朋友,努斯还是?”
“还有其他选择吗?”
“要不来杯昂克逊红酒?”
“不,我要单一麦芽威士忌,我知道你有办法。”
“好吧,今天既然我做东,当然得满足客人的需求啦。”说罢,绅士便叫来老板,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后,老板便面无表情地亲自端来一瓶酒以及两个全场最闪亮的水晶杯。
“来吧,我的朋友。”绅士礼貌地给蓝知非的杯子斟满,也爽快地给自己倒满,“咱们举个杯?”
“我只想知道最近发生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这杯酒我是不会喝的。”
“我的朋友,何必这么认真呢?古话说,假作真时真亦假嘛。”
“不不,那是你的古话,我的古话告诉我,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这也是你说过的。”
“不错,那你还记不记得我对你说过的另一句话呢?”
“再次见到你时,希望有新的觉悟。”
“那您的觉悟呢?”
“我不配有觉悟。”
“那冯天衣和董静宜只能白死咯。”绅士兀自端起酒杯,浅尝了一口,满足地抿了抿嘴唇,继续说道,“还指望你能救他们呢。”
“他们的生死,与我无关,因为我现在都不能确定,我是不是还在真实的世界。”
“好吧,那我现在就能告诉你,你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包括昨晚关于董静宜的梦。”
“怎么证明?”
“非要证明吗?”
“是的。”
“好吧。”说罢,绅士叫来老板,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后,老板那石雕钢镂的脸上竟眉开眼笑,他叫来了几个酒鬼,对蓝知非指指戳戳一番后,那几个酒鬼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拥而上,把蓝知非拉下凳子按在地上就是一顿胖揍,可怜的是,饿着肚子的他,竟然连呼喊的力气都没有,除了疼痛是实在的,其他都特么是浮云啊。
“够了!”绅士一声喝阻,酒鬼们便也见好就收了。他搀扶起被打的口吐鲜血的蓝知非,把他安放在椅子上,轻拍着他的背,说道,“怎么样,真相的代价如何?”
“他妈的……”
“诶,别说脏话,我们可都是绅士哦。”
“好吧,老子认了,眼前是真实的又怎样?你到底要我怎样?”
“可以喝一杯了吗?”绅士那无时无刻不在变化的五官间,掠过一丝愈加捉摸不定的微笑。
“喝喝,我喝!”蓝知非抬着疼痛的左臂,颤抖地把那杯酒送向嘴边,一仰头,酒液便直直灌入喉咙。
“你啊,最大的问题就是太爱装,都饿成这样了,跟我提个要求,难道我能袖手旁观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