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有请。”温国公整了整衣衫,亲自出府迎接,似乎没想到温氏的族长和族老竟然在这时候来齐了。
“见过族长、诸位族老。”这些人虽然只是白身,但在温家辈分极高,有好几位更是温国公的长辈。
温飞絮跟在温兆身后,执子侄礼,却忘了以她如今的身份,已是半个皇族中人,族长和族老们怎敢生受。
“今日我等前来,是为了迎林氏的牌位入祠堂一事,国公爷糊涂了,圣旨既然早已下达,为何迟迟不召我等前来,可是听了小人的挑唆?”族长一马当先,将矛头对准了蒋氏。
蒋氏闻言咬牙:“族长何出此言,开祠堂可是大事,关系到子孙后代,半点马虎不得,妾身也是想替林氏选个良辰吉日。”
“多谢祖母挂怀,不知祖母所选的良辰吉日是在何时?可比得上皇后娘娘选定的日子?”蒋氏想用缓兵之计,那也得看看她同不同意。
蒋氏随口道:“原本想定在林氏的祭日,请些得道高僧做水陆道场,好好庆贺一番,既然皇后娘娘有旨,妾身也替林氏欢喜。”说着还掏出绣帕轻点眼角处并不存在的眼泪。
“蒋氏你有心了。”这番话分明是推脱之言,偏偏温国公真的相信了。
林氏的祭日是五月初八,温飞絮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抚掌欢喜道:“确实是良辰吉日,不如作为贞慧夫人的迁坟之期,祖母意下如何?”既然蒋氏想装贤良,那就帮她一把。
“这……”蒋氏一听知道中计了,但已无路可退,只得咬牙应承下来:“自然是极好的。”
眼看因自己在场,前厅气氛尴尬,温飞絮寻了个由头先行告退,反正一切准备就绪,断没有更改的理由。
不久便有丫鬟前来通传,温飞絮和高氏换上一身素服,抱着温清晏前
往祠堂,走过花园就遇上了秦氏。
“你们先下去吧,”秦氏摒退左右,上前握着高氏的手,意有所指地道:“祠堂香火旺盛,弟妹千万要小心。”说着又看了温飞絮一眼。
高氏不明所以,只有温飞絮明白,秦氏应该是指香烛的事,特意过来通风报信的。
“多谢伯娘关怀。”温飞絮淡笑道。
“郡主,此事……”秦氏面色一白,正欲解释。
温飞絮没有说话,扶着高氏离开,此事秦氏知情不报,定是存了私心。
三人一前一后到了祠堂,国公府三房的主人都已到场,温飞絮冷眼看着蒋兰,见她面上脂粉施得极厚,怕是昨晚的日子不好过。
人到齐了,族长和族老走出内室,温国公站在台阶上,高声诵读亲笔书写的悼文:“林氏,江南丰城人士,系闺阁幼质,身于良家,长于淑室,于元德十年入我温国公府为良妾,勤勉柔顺,性行温良。然红颜薄命,不幸于元德二十五年殁,每每思及沉痛之心溢于言表。时值林氏芳诞,奉圣命追封其为贞慧夫人,以平妻之礼相待,不肖子孙温廷华敬上。”
悼文虽然不长,但胜在情真意切,等温国公念完,底下不乏一片唏嘘。
温国公将悼文供于供桌,便接过小厮递来的三炷香点燃,连连作揖。
温飞絮瞥向蒋氏和蒋兰,果然见两人面色微变,不由腹诽道:你们的招数我接下了,倒不知我的招数,你们接不接得住。
“开祠堂,迎贞慧夫人牌位入府。”年迈的族老用拐杖重重敲击地面,沉声命令。
温兆身着素服,恭敬地捧着林氏的牌位进来,身旁还站着一个男子。
“来者何人,此处是温氏的家祠,闲人免入。”族长并未见过林思源,立时下起了逐客令。
“且慢,”温兆将林氏的牌
位端正摆放在供桌中间,疾步上前:“这位是京兆尹林大人,也是贞慧夫人的亲弟,今日特意登门来为贞慧夫人上香,还请族长和族老行个方便。”
这自然是温飞絮的主意,京兆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