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气爽,天高云淡。
马上就要进入十一月了,东九区近来几天都有绵绵细雨,今天却意外地放了晴。
难得的好天气,站在甲板上,吹着海风,是说不出的心旷神怡。
可苏木却只能待在房间里,贴着玻璃远眺蓝得让人心醉的海。
她看一眼海,又回过头来看一眼歪在床上,病恹恹的沈鹤。
“你要是想去外面看海,就自己去,又不是不会飞。”
沈鹤手背贴着额头,正闭目养神,时不时一道炙热的目光落到他身上,让他实在是有些难以好好修养。
“我不想去,我就待在船舱里,挺好的。”
苏木恋恋不舍地又看了一眼海面,才转过身飘到沈鹤身边,挥了挥手指,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他们原本的行程,是昨天和小铃音一起坐飞机回国。
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进机场,苏木就头昏脑涨的,刚好一架飞机正要起飞,随着飞机在滑道上加速,苏木的灵魂竟然有被打散的趋势。
无奈之下,沈鹤只好找个理由说东西忘记带了,改天再出发。
苏木是坐不了飞机了,那就只能走水路,坐船回国了。
只是没想到沈鹤居然晕船。
怎么说,沈鹤也是为了自己回国的,还要因为自己改坐轮船。
苏木怎么好意思放着沈鹤不管,自己一个人去看海呢。
说起来,沈鹤活到三十岁,从来也没坐过船,头一遭就发现自己晕船晕的那叫一个翻天覆地,四肢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就连脑子也像是被搅拌机搅成了糊糊,什么也想不清楚。
闭上眼睛之后,更觉得后脑勺被人拎了起来,上下左右地抡着。
他上一次这么狼狈那还是在四年前。
思绪刚一飘远,沈鹤生理上的不适就加重了,他翻了个身,干呕起来。
早上一早就登了船,还没吃东西,船就开了,这会儿肚子里什么也没有,也就喝了两杯温水,呕是呕不出什么东西了。
看着沈鹤面色铁青,嘴唇都有些不自觉发抖,苏木心下着急,突然想起有人告诉过她,客轮上一般会有给客人免费准备的晕船药。
“沈鹤,你打电话让乘务员给你送一盒晕船药吧,吃了你肯定就能好一些了!”
可就在她说这话时,沈鹤已经晕过去了。
没办法,苏木只好自己冒险出去找一找晕船药。
这艘客轮还是拜托吉永社长安排的,受疫情影响,搭乘的旅客大幅度减少,整艘船都显得有些冷清。
苏木猫在小肥啾的身体里,小心翼翼地东躲西藏,想着往客服柜台去,如果有同样晕船的人来找药,她也可以蹭一点给沈鹤。
可这艘船本来就大,缩在小肥啾的身体里,无疑是加大了寻路的难度。
跑出来半个多小时了,苏木不仅没能找到客服柜台,还彻底地把自己绕晕了。
正中午,客轮的旅客们都在餐厅就餐,或者在房间内休息,能碰到的人也很少,更别说根据这些人的谈话,搞清自己的位置了。
不过好在苏木始终能看到甲板的情况,索性穿到甲板上,从外面往里找路,总比一直在船内绕圈要容易。
打定了主意,苏木卯足了劲儿往甲板上冲,这一出来才发现,她这是走到了船尾。
海面上风很大,吹得小肥啾都有些走不动道了。
可她又不能甩掉这层皮,要在这么大的太阳下晒一晒,还没入境,她就该魂飞魄散了。
客轮一路朝着西行驶,现在刮的又是西北风,一个没留神,小肥啾就被吹得飞了起来。
就在苏木以为完蛋了,自己要从船上掉进水里时,一只大手兜住了小肥啾的身体。
随后,苏木就与一双清澈的眼睛对视上了。
“这是谁家小孩儿的玩具掉了?”
说话的是个年轻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