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晚这一下,将他溃烂最厉害,已经和棉被粘粘在一起的伤处,直接连草药带皮揭开了!
也正因为这一下,被易雅兰打晕的易长赫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在钻心的疼痛中清醒!
“娘,我的腿,我的腿好疼!”易长赫动弹不得,浑身都难受,尤其是伤腿,有种已经不是自己腿的错觉。
他拱起身子,想要坐起来。
但,稍微一动,腿连带整个身子都被剧痛笼罩。
“啊!啊!啊!”易长赫无能为力,只能如上岸后濒死的鱼一样。
除了躺在榻上痛苦的大声嘶吼,恨不得能当场死了算了!
“儿,我的儿子!”林中月顾不得和易晚计较,扑上前想察看易长赫的伤势却无从下爪。
同时也因为距离太近,被那股子要命的腐臭味,熏的抑制不住连连干呕。
易雅兰从原本的近距离,默默的退开几步,好缓解萦绕在鼻尖的那股子刺鼻臭味。
林中月慌张中看到她的动作,赶紧叫道:“雅兰,你,你赶紧去逍遥宗。”
“一定要把最厉害的灵医请来,给你哥哥看看!”
易雅兰如得了特赦,一溜烟离开了臭气熏天的房间。
看着易雅兰离开,林中月无法帮到剧痛难忍的易长赫,视线自然而然的落在易晚身上:“你个瘟神,克死你自己的娘还不够吗?”
“长赫从未得罪过你,你为何要这般折磨他,更为和要这般对待我们母子?”
易晚本来也不算故意,更没将掀棉被的事当做复仇的途径。
她最开始的打算,的确是想看看易长赫的伤势,判断出解毒的进度。
但,林中月这么一说,反而叫她心里尘封的记忆破土而出。
也亏得是林中月说的出口,这些年易长赫对她的所作所为,欺压也好,辱骂轻贱也罢,林中月未必没看到。
她装作不知道听之任之,压根没想过易晚还有翻身做主的一日!
现在燃烧滚烫的炭火落在自己身上,林中月知道疼了。
易晚抱着猫,拉着小团子退到桌边,唇边是蔓延的冷意:“他没得罪过我吗,我怎么记得这场面似曾相似,从前也有过一次?”
“不过那一回躺在榻上的人是我,痛苦万分的是我,易长赫作为始作俑者,在旁边对我辱骂叫好。”
“他还嫌我不够痛,借着帮我喂汤的理由,直接将一整晚滚烫的鸡汤,浇在了我的伤口上。”
易晚指着小腿的位置,声音淡淡,却透着一股难以释怀的恨意:
“要不是慧嬷嬷利用我娘留下来的方子,这儿肯定要留下很大一片烫伤的疤痕。”
“这些,是你忘记了,还是从未当回事?”
林中月顺着她的手看向她的小腿,瞬间又心虚的避开眼。
那一次的事情不小,林中月当然记得!
难耐的隆冬时节,永安阁的炭火永远缺斤少两,有也是劣质炭火。
慧嬷嬷知道哭诉无门,便带着年幼的白术苍术去后山砍柴,借着烧火做饭的机会变柴为炭,攒起来等凛冬取暖。
易长赫知道此事后,带着一群人闯入永安阁,指责易晚偷了他的炭火,指挥人将永安阁现有的存炭全部搬走。
易晚当然不让,辩驳间两人推搡争执了起来。
易长赫虽是弟弟,小易晚一岁,这些年的锦衣玉食,个子比易晚高不下半个脑袋。
又是男孩儿,力气大很多,易晚当然敌不过,被易长赫故意推向烧的火红的炭盆。
苍术眼疾手快的挡了一下,易晚的小腿依旧被炭火烫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