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浪费小爷我的时间,滚开!”
说完,他小手抓着易晚空出来的手,越过林中月进门。
外边的争执,屋内听的清清楚楚。
易雅兰担心易长赫会说漏嘴,或者是管理不了情绪,赶紧先一步将人打晕了。
易晚进门时,易雅兰还在给易长赫掖着被子。
林中月紧跟着易晚几人的脚步,神色难看的厉害。
她刚要开口,却看到易雅兰对她使了个不明显的眼色。
林中月按下烦躁,且让易雅兰应对易晚这尊瘟神!
易雅兰同样红着眼眶,视线从林中月身上收回,对易晚行了个礼,柔柔道:“我替哥哥多谢姐姐关心。”
“不过姐姐来的不巧了,哥哥刚睡下,还请姐姐见谅。”
易长赫躺了好几日,屋内除了浓郁的混合药味,还有一股说不上的腐臭。
腐臭中呢,又夹杂着熏香的气息。
才说上几句话,易晚就忍不住掩住口鼻,不想让那些个难闻的气息荼毒她。
同时,易晚的视线下移,落在厚厚的棉被上。
正是炎热的夏季,时间尚早,屋内算不得顶热,却也有一定的温度。
就健康的人来说,盖着薄薄的锦被已经很好了,断不需要这么厚的棉。
只怕,是为了掩盖被子下易长赫已经腐烂的腿!
也不知道是林中月的主意,还是易雅兰的,这么下去,他的伤口只会恶化的越来越快。
这么浅显的道理,她们母女二人不应该不了解。
或许,她们都清楚,却因为易长赫那条腿左右是保不住,盖着能将气息掩住。
也没想象中那么在乎易长赫嘛!
易晚并未开口说这些,而是看向易雅兰:“妹妹好像出去了几日,什么时辰回来的?”
“唉,哥哥的伤势严重,靠娘一个人想办法总不是个事。”易雅兰避开易晚的眼神,道。
“我总要出去碰碰运气,万一能遇到奇迹,便是哥哥的生路,姐姐说对不对?”
易晚听出她在打太极,笑了笑,道:“你们娘俩还真是放心易长赫,将他一个病入膏肓的伤者丢下。”
“没办法啊,爹爹身子也好不到哪儿去。”易雅兰抬眸,眼底带着嘲讽:“姐姐你倒是有本事。”
“可惜,你从来对我们母子几人疏离,不肯伸出援助之手,如此,也只有我们母女二人奔波。”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这不,哥哥的命总算是能保住了!”
“是吗?”易晚已经适应了屋内熏人的混合臭味。
她一手抱着猫,拿下遮掩口鼻的另一只手,猛然揭开了榻上的棉被。
瞬间,一股让人窒息的臭味铺面而来。
离得最近的易晚和她怀中的猫,还有准备阻拦却没来得及的易雅兰,统统被熏出了眼泪。
“呕!”易晚忍不住,干呕了几声,将猫埋在她怀中的同时,擦了把眼泪:“这什么味儿?”
易雅兰和林中月脸色同时一变。
林中月还哪里沉得住气,骂道:“易晚,你是专门来看笑话的吗,怎么能这么做?”
棉被下,易长赫只穿了一条堪堪蔽体的裤子,裤脚高高挽起到大腿根部,露出受伤的整条腿。
蛇咬在他脚踝偏小腿的位置,但经过多日的发展,他整条腿都腐烂变成了黑灰色。
脓水从敷着的药草缝隙中流出,淌在榻上,沾在棉被上。
更要命的是易长赫早就痛的麻木,加上吃过解药后稍微缓解,他能感受到的痛感并不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