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梢上,云晚意总算看出大概的情况了。
她们才上第一座山,此山后连绵不绝,全是高耸入云的群山。
立秋指了个方向,道:“按照地图上看,爷几人的方向在那边。”
“去。”云晚意忍着不适睁开眼,盯着那个方向,道:“我记得老店家说,废弃的矿山往里要走一个时辰。”
“按照这山的高度来看,必然要翻过四五座山。”
另一边,常景棣半个身子悬空,已经挂在了外边。
他眼前,依旧是云晚意。
她躺在地上毫无声息,周围笼罩着血雾。
凄厉的求救声,也早就停止。
“晚意,你再坚持坚持,我来了。”常景棣面色冷冽,整个人笼着一层杀意。
谷雨狼狈的卡在大树根旁,一手死死抱着常景棣的脚。
大寒在另一边也好不到哪儿去,抓着常景棣的另一只脚,空出的手紧抓着身边的大石头。
“完了。”谷雨手酸的厉害,哭丧着声音道:“我快抓不住了,怎么办?”
“我,我也是。”大寒手疼的厉害,着急道:“可不能松懈,爷这情况一旦松手便彻底完了。”
“说来奇怪。”谷雨忙中还保持着清醒:“你说撞鬼也好,中邪也罢,为何我们俩没事,偏爷被魇住了?”
“或许因为爷牵挂夫人。”大寒也不知道,胡乱猜测分散注意力,道:“便是爷自己说过的软肋。”
“早晨寒露跟我惜别,我这心就乱的很,总觉得有事发生,眼下不能松手,也无法寻求救兵。”谷雨仰天看去。
“难道我们真要栽在这?”
“别说了。”大寒感觉到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减少,忙道。
“死活我们都要跟随爷一起,抓紧点吧,祈祷爷会念在夫人和孩子的份上,很快清醒。”
两人苦苦支撑。
常景棣的身子,还在一分一毫的下坠。
连带谷雨的半个身子,也探出了崖外……
云晚意心头猛然一痛。
密密麻麻,像是有一千根针同时扎在心脏上。
“夫人,您怎么了?”寒露瞧着她的脸陡然失去血色,连忙问道:“是不是太高了,您害怕?”
云晚意心痛的说不出话,额间渗出豆大的汗珠,后背也被冷汗
浸湿。
更主要的是,孩子,她才四个月的孩子,竟然在肚子里动了!
“放,放我下来。”云晚意疼的抽气,说话也只是气声:“快点。”
几人安稳落地,再度回到小道上。
立秋把云晚意扶到石头上坐下,道:“夫人,要不您在这歇着,山太大了,谁知道王爷在哪儿?”
“奴婢去找,寒露陪着您,可好?”
云晚意心脏的疼痛还在加剧。
她几乎说不出话,忍着剧痛断断续续道:“不,不,别擅自行动,这山,不对劲。”
“那怎么办?”立秋急的眼眶都红了:“您身子不适,肚子里还有孩子,可不能逞强啊!”
云晚意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有预感,一定是常景棣出事了,而且事还不小。
到底还是来晚了。
如立秋说的一样,这么大的山,彼此间没有任何信号,她连常景棣在哪儿都不知道。
若真是魔物作祟,有着白山观偏殿那种异世空间,她去哪里找?
不行,不能乱。
云晚意捂着心口,尽量想着办法。
就在心口疼的呼吸困难时,放在怀中的簪子猛然一热。
紧跟着,簪子从她怀中飞出,悬在半空。
寒露吓了一大跳:“夫人,这,这是什么?”
云晚意伸手抓过黑暗之影发簪,簪子烫的下人,似要把她的手灼穿。
她能感受到掌心,渗出了温热血迹。
“夫人,流血了。”立秋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