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常景棣。
常景棣却在给云晚意倒茶,似乎没听到这里的话一样。
谷雨蹙着眉,回头盯着赵婆子,道:“没说是你,只说后厨收到的是四根人参。”
“哼,我这边出去的是五根。”赵婆子撇撇嘴,道:“谁知道他们后厨怎么回事,昧下东西倒打一耙!”
“你这婆子,以前就手脚不干净。”张长胜忍不得,指着赵婆子道:“否则当时我找你拿,你就该直接把东西给我。”
“等一会送去后厨,又没人跟你交接,东西大剌剌放在案板上,还不是你说里面有几根,便是几根?”
赵婆子抓到空袭,冷笑道:“呸,你也说了,后厨没人跟我交接,盒子里它就是五根人参。”
“就放在案板上,保不齐是你们后厨的人多长了只手,把东西给拿走了!”
张长胜紧跟着反驳:“后厨是没人跟你交接,大家都在各自忙着,切菜熬煮添柴加火都要人手。”
“恰是如此,后厨的人都在厨房,没人打开过你放上去的盒子,也就是说,盒子里本来只有四根!”
张长胜和赵婆子都不是省油的灯,你一眼我一语,当着云晚意和常景棣的面吵得不可开交!
云晚意抬眸看向常景棣,轻声道:“不觉得吵吗?”
“从前没人敢在我面前这般放肆。”常景棣拨弄着茶碗中的浮叶,小声道:“的确吵得头疼。”
“还没完呢。”云晚意从前在三峰村里长大,没少见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争执,笑道:“谷雨这个性子,他们不怕。”
谷雨冷汗都下来了,终于忍不住,大声打断两人的争吵:“够了,老爷和夫人在此,你们还有没有规矩?”
两人这才被迫停下。
但从他们各自的反应来看,谁也不服谁!
谷雨耳边终于清净了,横眉沉声道:“这件事我已经查清楚了,不需要你们如在
菜场一样喧哗。”
“在我说完之前,不希望再听到你们的争执。”
张长胜低下头:“是,我知道了。”
“哼!”赵婆子叉着腰,冷哧了一声,算是回应。
“经过查证,后厨的确只收到四根人参,后厨所有经手的人都能作证。”谷雨说话间,目光落在赵婆子身上。
“库房呢,也的确记载的是支出五根,出库的东西也是五根,东西不可能凭空消失,我又去调查了一番,这才有所发现。”
“赵婆子,你儿子今早乔装打扮去过典当行,对吗?”
赵婆子身子一僵,旋即解释道:“我儿子是去典当行了,可他典当的是我的陪嫁簪子。”
“还要狡辩,这是什么?”谷雨从身上拿出那根消失的人参,道:“价值千两的东西,你儿子一百两给当了。”
“原本想给你留个面子,如此不知好歹,我也只能秉公处理了,赵婆子你偷盗在前,说谎蒙蔽老爷夫人在后,这种人,府上用不起。”
“今日开始,赵婆子及其家眷,退回到人牙行里,典当人参的银子照价赔偿。”
刚买回来,又退回人牙行,还是以偷盗的名义。
短期内,赵婆子是找不到雇主了。
赵婆子脸色发黑,撒泼讥讽道:“哼,一根人参还要追究到底,库房里那么多金银珠宝。”
“果然老话说的没错,商人最不是个东西,听说夫人怀孕了,咄咄逼人也不怕遭报应!”
一直没说话的常景棣闻言,总算抬头。
便是隐姓埋名,他周身难以忽视的贵气和令人胆寒的煞气还在。
只一个眼神,赵婆子便惶恐,避开他的眸子不敢再说。
常景棣不会亲自和这些个杂碎计较,扫了眼谷雨:“知道该怎么做。”
“是。”谷雨眯了眯眼,道:“其他人引以为戒,先散了,赵婆子偷盗在前,按照主家规矩,打三十大板,直接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