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多年前就有人伪造母妃的字迹,写信给大公子?”
听上去太匪夷所思了。
这样的阴谋,怎么可能远到帝妃刚出嫁不久呢?
要真那么早,帝氏大可以用帝妃之死做文章,而不是沉寂多年,等到现在。
莫莎也不确定了。
字迹是帝妃娘娘的,时间远久,可她作为心腹,从未替帝妃娘娘传信。
入了后宫,哪里还有别的信得过的人?
莫莎仔细分析了一通,试探着道:“这,这应该不可能吧,奴婢可从未帮帝妃娘娘传信!”
常景棣终于开口,声音沙哑的厉害:“母妃当时是被逼无奈,不得已嫁给父皇。”
“她在出嫁前,大祭司绝对会威逼利诱,叫她事事为帝氏着想,把帝氏的荣誉放在首位。”
“按照母妃的脾气呢,又肯定不愿意,一来二去,就有了矛盾点。”
“帝氏距离上城天高皇帝远,要想拿捏母妃,必须有她的把柄在手,这些信件,应该是帝氏伪造,用来威胁母妃的。”
“可惜的是,母妃死的早,这些东西没有派上用场,倒是时隔多年,在现在起作用了!”
云晚意鄙夷道:“若真和王爷分析的一样,可就恶心人了,母妃是帝氏圣女,出嫁和亲也是被逼无奈。”
“帝氏的人还用这种下作手段背刺,想想都觉得心寒!”
常景棣冷哼了一声,拿起那张帕子。
粉色的桑蚕丝质地,上面绣的是比翼双飞的鸾鸟。
帕子最下面,绣了一朵鸢尾花,旁边则是一个“羡”字。
莫莎同样认出了那方帕子,惊诧道:“这,这帕子是奴婢所绣,为何在这?!”
“你绣的?”云晚意挑眉,指着那朵花,道:“母妃名讳中有鸢,这朵花是鸢尾花,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帕子是母妃所绣!”
“是奴婢,绝对不会弄错。”莫莎从常景棣手中拿过帕子,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解释道
。
“这是帝妃娘娘和大公子初有情谊时,奴婢绣给帝妃娘娘的生辰礼,本意是讨帝妃娘娘开心。”
“谁知道帝妃娘娘看到奴婢绣了个‘羡’字,大发雷霆,说这等东西如私相授受,不可能摆在明面上,好歹要等过了明路。”
“奴婢担心之下,把这帕子封存在衣柜底层,准备等大公子和帝妃娘娘名正言顺的再送,没等到名路子,帝妃娘娘就成了联姻之人。”
“奴婢陪帝妃娘娘来上城,那帕子早就被丢到九霄云外,奴婢还以为早就被清理了!”
这些东西,原不足以成为帝妃有异的铁证。
但,这些东西能证明,帝妃娘娘在出嫁前,有个情谊相通的心上人,两人还暗自联络!
一旦传出去,就算清清白白,众口议论,也会把无稽之谈说成真的。
那样,帝妃娘娘就算死了多年,也要背上脏污的名声!
真真假假,常景棣都不敢冒险。
不得不说,帝纬真是好算计!
云晚意脸色紧绷,看向锦盒中最后一个物件,也就是医案。
不用打开,她已经猜到里面的东西了:“只怕,这医案是母妃留下的,关于王爷的吧?”
常景棣面色铁青,拿起医案看了眼,脸色更沉了:“你猜的没错,本王当年提前一个多月早产,生辰乃是六月初十。”
“这上面,却说母妃是足月生子!”
从帝氏出发,浩浩荡荡的一行人,抵达上城需要二十来日。
按照这医案上的记载,临行前,帝妃就有孕了!
“荒唐,简直荒唐!”莫莎忍不住,双眼通红,怒斥道:“帝妃娘娘早产,是因为先帝后妃作乱,惊扰了娘娘养胎。”
“什么足月生产,都是胡说,这医案分明是假的,还有,帝妃娘娘出嫁前和大公子连手都没碰过,何来有孕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