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洋想到这儿的时候,只见一位显然刚培训上岗的服务生,走到桌旁怯生生地问道:“请问您二位是用自助餐还是单点?”
从往事中被拉回现实的周海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范丽莉对周海洋说道:“我这会儿没胃口,什么都不想吃,海洋你吃自助餐吧。”
周海洋未置可否,点了点头。
但服务生却面露难色。
显然,她觉得很难保证这两人不会分享同一份自助餐。
范丽莉见状,又接着说道:“算了,咱俩都点自助吧,你把我的那份也吃了。”
周海洋连忙摆了摆手:“我也吃不了多少,就给我来一份扬州炒饭吧,再续一杯水。”
见服务生走远了,范丽莉冲着周海洋笑了一下:“你这是何苦呢?陪我减肥?”
“丽莉,我正想问你,你这是何苦呢?真要搞到这么决绝?你们俩又不是头一次闹别扭……”
范丽莉把嘴唇一抿:“但这是最后一次了。”
周海洋急着说道:“丽莉,你是当局者迷。在我这样的旁观者眼里,你和刘岩简直就好比金童玉女,天生一对……”
范丽莉打断周海洋的话:“打住吧!哪儿有三十多岁的金童玉女?海洋你的语文真不怎么样,还是说大白话的好,形容词就免了吧。”
“丽莉你别欺负我嘴笨,我什么意思你心里应该很清楚。
你刚才说十二年,我作为一个旁观者,已经近距离旁观你俩十二年了。
我敢拍着良心说,除了你们两个当事人,天底下最有发言权的应该就是我吧?
你们俩绝对不能分开,也不可能分开!”
范丽莉淡淡地说道:“天底下就没有什么是绝对的,你和林楠不就分了吗?”
周海洋被范丽莉噎得一时语塞,好半天才缓过劲来,接着说道:“情况不一样,我和林楠是被客观存在的时空距离给分开的。
你们俩整天在一起,就像两棵树苗缠着缠着就长到一块儿了,这叫什么来着……哦对,连理枝,这怎么分得开?”
听周海洋这么一说,范丽莉的脸顿时涨的通红!
她心想,周海洋的这几句,太有画面感了……
看来,他这些年对她和刘岩,不仅旁观的多,旁听的也多……
范丽莉不由得有些尴尬地说道:“人都是会变的。你毕竟有好几年不在了,那期间发生过什么,你并不清楚。”
听范丽莉这么一说,这下轮到周海洋尴尬了。
确实,过去的五年里,范丽莉和刘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并不清楚。
他不由得讪讪道:“你说的没错,但我可以大体猜得出,肯定是刘岩那家伙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所以我才来劝你,而不是去劝他。
因为他巴不得你能回心转意,但要想重归于好,关键在你。”
范丽莉苦笑着摇了摇头。
周海洋有些含糊:“你的意思是……不想重归于好?还是关键不在于你?”
“你后面一句说对了。”范丽莉点了下头:“自始至终,关键都在于刘岩,而不在于我,况且已经不存在重归于好的可能性了。”
周海洋听范丽莉这么一说,感觉事态比自己预判的还要严重,闷头想了想,接着说道:“算了,我不劝你了,给你讲一件小事吧。
大学毕业之后,我开始跟刘岩合住,这你清楚。
我发现,刘岩每次在厕所小便之前,都会特意把马桶的坐垫圈拿起来。
小便之后,再把坐垫圈放下。
有几次、甚至我刚进厕所或从厕所里出来,他就奔进去拿起坐垫或放下坐垫。
我问他:何必多此一举?不嫌麻烦吗?你猜他怎么说?
他只回了一句话:一点不麻烦,这样丽莉方便。
我当时感到很惊讶,后来被他训练的我也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