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已经完全被汗水浸湿,为了演唱的完美岑秀耗尽了他所有的生命力坚持,最后朝台下的姑娘露出一个苍白而温柔的笑。
曲毕,在盛妤楠喜不自胜的那一刻,高瘦漂亮的男人像折断的纸鸢飘然倒地,发出重重的声响,头上的帽子未错乱一分。
他璀璨肆意的生命当着女孩儿的面,似烟火绚烂后瞬间枯萎,寻不到一点生机。
“岑秀!”
盛妤楠失声大喊,飞奔而去,跌倒在地将他抱进怀里,颤抖的指试探他的呼吸。
感受不到。
绝望和悲痛袭来,泪水不停拍打他的脸颊,像大雨倾盆,却怎么都浇不醒他。
“你这个骗子!混蛋!说、说好的跟我好,你说话不、算话……”
他怎么能死呢?怎么能在她眼前就这样离开?
盛妤楠嚎啕大哭,呲牙咧嘴像个孩子,丑不拉几的,被吓得太狠了。
女孩儿慌不择路,第一时间却想到了爸爸,哽咽着趴地上翻找手机,可怎么也找不到。
岑秀的本意不是为了吓她,只是希望盛妤楠能记住有个男人叫做岑秀,她曾经喜欢,应该很喜欢。
但坚持唱完整首歌已经很费力了,他做不到体面地离开,至少还能设计一下,死得漂亮些。
没等盛妤楠打通电话,乐队的其他三个成员到了,打了120,救护车拉走了岑秀的尸体。
“盛小姐,这是岑哥让我交给你的信,”老幺将一封密封的信递给盛妤楠,红着眼眶将脑袋埋进膝盖,“他过得太苦了,你……应该对他挺重要,不然也不会……”
也不会给她留下信。
毕竟肆意洒脱自由如岑秀,一个漂亮孤独的灵魂,从不为任何人任何事驻足。
盛妤楠眼睛已经肿得不像话了,整个人就是空洞的破布娃娃,难过得十分痛苦。
4月29日
“陌生的听众小姐,你已经持续来了将近两个月,眼睛似乎比耳朵还专注。谢谢喜欢我的歌,但人真的不行,不过很有眼光,知道我才是无价之宝。”
5月16日
“小姑娘,深夜的酒吧有罪恶的牛鬼蛇神,譬如我,不适合被娇养的花朵,尤其还是花苞。医生都没管住我吸烟,能听你的?岑秀是自由的,尽管生命不是,它比较任性,我没跟它相处好。”
5月23日
“走了好呀,酒吧客人来来往往,一波又一波,熟客虽多,却没哪个能一直来,从头到尾来……”
6月11日
“华乐大学……盛、妤、楠,名字很好听,肯定是被家里人宠着长大的,真好,我想要的你都有。”
“在舞台上闪闪发光是我的心愿,不是对你的要求,你现在肤浅的迷恋我的皮囊和才华,是不是要是一切都好,你的喜爱就会永远存在,死心塌地?”
“回上一条,怎么可能。”
7月21日
“《星乐天下》,盛妤楠,原来你是个傻姑娘。”
“姚星洋,她好像是一场理想主义的梦。”
8月26日
“傻姑娘,告诉你个秘密,我从不为任何人写歌的,你是唯一的例外。”
“想是你,又怕是你,唉,盛妤楠你真烦人,让我一个花美男孑然一身独美不好吗?我不是你的,是自由的!~ ( ̄^ ̄) ”
“回上一条,像我这样的,要了也是占地方,没用。”
9月7日
“晚上……”
“盛妤楠,别忘记我。”
“对不起,食言了,不过还好吧其实,不要自由了,我叮嘱过老幺他们了,骨灰留给你,气得挫骨扬灰都随你行不?”
盛妤楠又哭又笑,沙哑道,“不行!谁要你的骨灰,一点都不漂亮!”
见岑秀最后一面时,她亲手掀开白布,指尖发颤。
男人的假发有些乱了,盛妤楠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