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姨是看着姜观南长大的,人十分面善,又经常来找姜奶奶说话,姜观南从小就很喜欢她。
这个问题难免让她想起一个求之不得,不,是连求都不敢求的人,她摇摇头,“没男朋友,等着我奶给我相看呢,我奶奶说的算。”
这姑娘没白养,多听话啊!
靳姨也松了口气,替她家盛子开心,儿子还有机会把南南拐回家,毕竟姜奶奶疼他,把他当亲孙子。
她何尝不知道靳盛配不上姜观南,但也清楚自家儿子有多喜欢这姑娘,这些年过得太苦,每天等着盼着她回来。
人慢慢散去,靳姨回了家,第一件事儿就是给工地打工的靳盛通电话,没想到对方秒接。
这个点儿……她儿子应该在搬砖吧?
“儿子,南南今天从国外回来了,你上次说的不错,电视剧演杜珺的那个就是南南!”
铁锹不要了,靳盛摸着手机走到监控盲区,剧烈的心跳让他声音都在发颤。
舔了舔唇,他尽量让自己平稳些,可话一出口就破了功,“……妈,她还好不?精神咋样?电视上都那么瘦肯定皮包骨头了,您给她熬点儿汤补补,做些好吃的,我给您转钱过去。”
儿子这么一说,靳母想起来了,点点头,“南南确实瘦,我瞧着身上一点儿肉都没,唉,这么些年在外头也没人照顾,日子不知道咋过的。”
少年倚着墙角,盯着脚上沾满水泥的鞋,狂喜的心突然静了下来。
迫不及待想飞奔回去见她,想问问她这些年过得咋样,有没有受人欺负。
可靳盛知道,工地里今天还有七八袋水泥需要他和,狗资本家老板铁定不给他批假。
还有他的奖金,要真请了假这一个月就白干了。
一下午,靳盛跟打了鸡血似的,干劲儿吓人,俩黑细胳膊都没停过。
来拎水泥的汪二小目瞪口呆,“哥,你咋了?再拼命干活儿老板也不会涨工资,咱按天结算,你偷个懒才正常!”
靳盛没理他,汗水浸湿了背心,唇上起了干皮也不肯歇歇喝口水。很快,一旁成堆的水泥成了空袋。
六点半,下班时间,汪二小兴高采烈,终于不用干活儿了!
“靳哥,哥,咱们去撸串吧,城北那家路边摊,味道一级棒!”
啊咧?靳哥没听见?
汪二小在工地上转了一圈,愣是没找着人。
嘤嘤嘤,靳哥自己去撸串没叫他!?
……
从北京到村里,坐最快的车,满打满算也得四个多五个小时,靳盛四点多偷跑出来的,再着急回到家也已经晚上九点了。
脚上那双鞋脏得不能看,他差点澡都没洗就进了姜奶奶家门。
少年止在木门外。
他生得高,一八八的个头,比木门都高,却很瘦,又黑,在夜色中完全瞅不见人。
院里灯开着,姜观南和靳姨坐外头剥玉米,有一句没一句聊天,时不时拍拍腿上的蚊子。
这孩子是真的讨人喜欢,比以前成熟了太多。
靳姨脸上的笑没下过,打心眼儿里喜欢她。
十八岁以前的姜观南,眉眼有股子傲气,不爱说话,人清清冷冷的,俊得不像村里养出来的姑娘,亭亭玉立,气质瞧着就不一般。人家本来也不一般,学习上回回第一,几近满分的三好学生,是村里也是县城里最优秀的孩子,跟谁都有距离感。
现在这性子更好了,随和大方又懂事,叫人想亲近。
“南南,你还记得我家盛子吗?小时候你们经常一起上学呢。”
姜观南利落的将手里玉米扒干净,说了句记得。
其实她已经记不太清了,依稀知道一些,当年班上经常旷课、在学校捡垃圾的少年。
四年,足以遗忘太多东西,谁还会记得一个不怎么来往的邻居家小孩儿?说实话,姜观南连自家亲戚,哪个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