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莹抬手指了一个看起来比另外两位衣着打扮更朴素的月嫂。
姓罗,比邱欢还大几岁,她客气称呼那位月嫂罗姨。
梁秘书又特地嘱咐了罗姨几句,准备离开时,被程莹唤住,她手里提着刚才没丢成的垃圾袋。
“程小姐,丢垃圾这种小事可以交给我,出门顺手的事哪里需要您亲自跑一趟。”
程莹婉拒,说不要紧。
她跟着梁秘书一起走出去,公司委派来接送的车进不了帝景苑,停在大铁门外的路边。
程莹眼睛放尖,环顾四周的安保,比她见过的任何一处宅子都要森严,每十米就矗立着一个保镖,小孩手臂般粗壮的棍子别在腰间,人均耳朵上都带着对讲机。
程莹唠家常般的语气,“梁秘书在华金做事多久了?”
“两年半,程小姐还是别送我了,早点回去休息。”
眼看她就要借着送梁秘书的由头走出门去,不知从什么地方闪出两个安保,也不说话,块头大得像两座小山,结结实实拦住程莹去路。
关廷彦就是故意的,没有他的准许恐怕她没办法出帝景苑,这哪里是保胎,分明就是监禁。
她拿什么跟这些全副武装的保镖斗狠,程莹只好折返回屋内,撞见那位新来的月嫂搭着凳子往高处放了个什么东西。
“你这是在干什么?”
程莹不声不响出现在身后,骤然发出声音,明显吓了罗姨一跳,她踩着凳子下来,态度恭敬,“是按照关先生的吩咐,在屋子的高处放上摄像头。”
程莹拧眉,罗姨眼观鼻鼻观心,怕她误会,感觉别扭,“我之前的雇主家里都有这个习惯,程小姐是头胎,谨慎点是没错的,监控也是为了及时了解到您的状态。”
“卧室也要装吗?”
罗姨点头,“关先生的意思,卫生间也是要装上的。”
程莹眉头锁得更紧,差点脱口而出一句变态,她拒绝在卫生间装监控。
罗姨态度相当为难,她说关先生态度强硬,她也不过是拿人钱财忠人之事,希望程小姐能够体谅。
程莹不想听,索性学着关廷彦昨天那一招,把通往卧室旋转门上的活扣一锁,独自在房间里又睡了一上午。
华金早会一结束,已经回到公司的梁秘书火速将整理好的待签字文件呈上他的办公桌。
关廷彦伏案在审查财务报表,华金离了他并非不能转,可没他不行,他坐在这里就是主心骨,定海针。
总经理张峰玉叩门走进来,面露愁容,“关董,之前跟林惠酒庄谈好的合同又被林总婉拒,现在让利他也不心动了。”
坐在大班椅上的男人在文件落款处签字,眼皮都掀抬一下,云淡风轻问,“你怎么看。”
张峰玉表情不屑,“何必死磕林惠一家酒庄,拿号码牌等着跟华金合作的酒庄没有十家也有九家,林楠分明得了便宜还卖乖。”
关廷彦抬腕看了眼时间,旋紧钢笔搁到一边,抬眸,“程氏还在跟进这个项目吗。”
“在跟,程兴生约过林楠两次,第一次被婉拒,第二次在隐溪茶楼待过一下午,还是没谈下来,程氏本来主攻房地产和医疗,高端酒进出口生意涉猎不多。”
张峰玉停顿了下,接过梁秘书递来的浓茶,眼神不由自主在她腰臀部流连,又不敢让人看出端倪,片刻就离开,“林楠这人的性格谨慎规矩,连华金还在考虑,程氏铁定没戏。”
关廷彦手指摩挲过茶杯上雕刻的兰花图案,狭眸微眯,迸射出的目光坚定果决,“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拿下林惠酒庄,我要轮船上的填货一公斤都不能少。”
他这人气场足,开会时抿唇一言不发就能让下属冷汗涔涔,更别说现在,张峰玉如坐针毡,索性站起来,“关董,还让利吗?这跟华金...”
关廷彦打断他,眉眼被茶水徐徐上升的热气笼罩,遮掩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