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的一刹那,发现城门楼子上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虽然隔着几十米的距离,我完全看不见对方的脸,也不认识对方的身份地位,可是看着对方黄巾贼寇的站位来看,恐怕情报里说的三个堂主级别的黄巾贼寇漏网之鱼都在上面,中间三个人在那里看看我,又看看我身后的树林里。显然是在怀疑我到底是不是在故弄玄虚。
我生怕他们看出我的强颜欢笑,极力的控制自己的身体节奏,克制着不去再看城门上的人,反而躺下来,把头脸全部埋在遮阳伞下,眯缝着的眼神紧紧的盯着城门的位置,只要是一有动静马上撒丫子飂了。
好在,对方还摸不清我什么路数,其他几个城门都在如火如荼、紧锣密鼓的挥动着片刀你砍我、我剁你的,只有我们这个城门位置出现这么奇葩的现象,尤其是我开始一边哼着京剧一边拿桌上的水果来消遣一下。
这种临危不惧的淡定,是我以前上课的时候卢老师教我的,他总说男人在遇大事时要有静气,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要不是我亲眼看见他被他女儿的一个小眼神瞥了一眼,他就乖乖的把别人递给他的香烟扔回去,我就信了他说的鬼话了。糟老头子坏得很。
现在,我来不及去思考这句话的语法、语境是不是会有选择性的应用问题,我只知道,要是此时此刻我做不到临危不惧,被对方看破了我的虚实,我付出的将是我的脑袋,而不是一次可有可无的试卷评分。
我,输不起!
我拿了个几乎被摔烂了的梨子在啃,眼睛在死盯着城门缝隙,里面的影影绰绰都让我紧张的无以复加,就在这么紧张的时刻,三儿又跑来了。
通过前两次的接触,他现在突然跑过来倒也不算是比较突兀,想必不会引起对面黄巾贼寇的警觉和怀疑。但他突如其来的招呼,让我吓了一大跳,嘴巴里的梨子差点没把我噎死。
三儿跑过来,小声地跟我说:“大哥,对方好像不上当啊?怎么办?”只是他那小声的说话声,都快赶上我正常说话的声音了,不,甚至比这还要高,我不确信城门楼子上的黄巾贼寇能不能听见他说的话。
我嘴里嚷嚷着:“没事,既然他们不出来,就让咱们那五六千人在三里地外扎营吧,这城门楼子才这么小,没办法一次性的装进那么多人的。”
牙齿里却蹦出来另外一句话:“你找人砍些树枝放在马尾巴后面拉着,跑起烟尘来就行了。”
三儿听完又去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懂我说的话,但愿他能够机灵点,事情发展到现在,我承认我有赌的成分,如今的每一步都有可能成功,更有可能功败垂成,就看老天爷赏不赏我这碗饭吃了。
躺在椅子上,我隐约听见后面可能很远的树林,也可能就在几百步以外的树丛中,有战马嘶鸣的声音。
我满意的嘴角上扬,看来三儿是听懂了我的意思,计划成功了一大半。接下来我只要再好好的想上几句攻心的话,说给对面的黄巾贼寇听,就可以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不怕他们的心理防线不崩溃。
该想些什么好呢?一定要有气势,有魄力,有杀伤力的那种,还不能让对方联想、怀疑我是在虚张声势的那种台词……。
“大哥,现在可以了么?对方应该上当了吧?我按照你的话让他们……”三儿兴奋的声音在我身后如炸雷般响起的,打断了我的思路,也给我吓了一跳。
为了让他不至于说出什么惊为天人的话,我赶紧拿话堵住他的嘴:“哈哈,没错,可以,相当可以,干的没错,啊,我的聪明的大兄弟,你可真是帮了大哥的大忙了呢”(是,确实干的漂亮,你这个大傻×,你可真是要了我的血命了啊!今儿你就得跟着哥哥同年同月同日死了你开心不!!!)。
我简直被三儿的鲁莽给气了个半死,他这话一出,果然城门楼上的黄巾贼有了异动,我的招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