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不留神,就被壮丁队摸了哨。死伤不少,一两个兵,根本不敢出去。
三个营长和杨希炯聚在一起商量:联升寨高、大、人众,三角寨低、小、人少,两寨仅距50米,均在火铳的有效射程内,火铳、盒子枪就可以全覆盖。
进攻三角寨,联升寨上火力居高临下无死角,士兵士气低落,让他们前胸后背都承受敌人的射击冲锋,不可能。
进攻联升寨,每当关键时刻,三角寨寨墙上众多的火铳,也可以从背后大量杀伤爬寨人员,军营里已经躺了数十个背上被铁沙子打中的士兵,背朝天躺着呻 吟。恐怖的是火铳发射的铁沙子,偏打不中要害,偏不死人,铁沙子在体内不深不浅,最折磨人。中了这种铁沙子,士兵回到没有军医的军营,由同袍用小刀一粒粒的在肉内找,伤兵震天的嚎叫声响得那个亮。
一人受伤,全营听鬼声,渗人!
还有一种更让人担心的,就是如果铁沙子没清理干净,留下了那么一两颗种子在体内,那酸爽滋味更不用说……
必须打破两寨的掎角之势,可视兵如子,哦,错,是视兵如财,视兵为私财的带兵军官们,坚决不沾手这种伤亡较大的任务,务必义正辞严的婉言谢绝。
南岳算得上刘存厚辖区的第一大乡,能当上这个来钱多多,人员上千团防的大队长,不惯于阴谋诡计,不行!杨希炯,眼珠子贼溜溜的转啊转,转出一个办法:他的团练大队中的团丁刘兴炳,与三角寨人金大牛是亲戚,如果要刘兴炳以送信为由去赚开寨门,那时……。
被围第四天,也就是7月24日下午,刘兴炳经不住杨希炯的威胁逼迫,按杨希炯的嘱咐去送信。杨希炯信誓旦旦,讲义气、说交情,满嘴江湖豪情、人间正气,保证:只是让刘兴炳去送信!
转身回来,嘴一呶,他最得力的两个团丁,跟上了刘兴炳。
刘兴炳老实!当三角寨守寨门的人,为这个老实人打开寨门后,匍匐而到寨门前菜地的两个凶悍团丁,提着四把盒子枪,从茄子地里,一跃而起,在守寨门人懵圈的眼神中,冲进寨门,一枪打死他,四把盒子枪控制了寨门。
集体匍匐而来,在稍远处的徐代才营白军,蜂拥冲了进去,三角寨沦陷,财物被洗劫一空。
寨内男女老少80多人被抓获,全部押送到达县的南岳街上蔡伦庙。
三角寨刚一沦陷,负责进攻的刘玉玲、严静秋两营敌人,迅即对联升寨发动了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三角寨失守,敌人的两挺机枪架在三角寨顶,虽仍是仰射,但角度小了许多,威力大增,打得联升寨寨墙上乌烟瘴气。
可联升寨有蔡奎、金冶平这两个受过军事训练的人在,敌人的进攻一次又一次被打退,每次都要留下尸体和伤兵。
为了坚守更长时间,等待外援,蔡奎、金冶平要求节约子弹,必须“一枪一个敌人”的精准打法,造成敌人极大损失,打退了敌人的反复冲锋。
守寨的困难,来自寨内。联升寨内都是穷人,家中本来就吃一顿找一顿,寨子里无水源,吃水要到河里去挑,这四天的坚守,寨内粮食、饮水、弹药,严重不足。最严重的是子弹,每枪不足五发了。
徐代才、刘玉玲、严静秋见联升寨防守有力,没办法,继续采取“围困”策略,围而不攻,等待寨子里粮、弹、水,断绝后路,束手就擒。
杨希炯回到南岳,负责审讯关押的80多人。在审讯中,他继续玩起了他的“义气”、说话算话的“耿直”,诱骗被抓的党员群众,“说清问题就不追究”。朴实的三角寨人,只求脱身回家,就如实说了,凡是参加过抗税抗捐活动的、给地下党送过消息的、发表过不满言论的,看不顺眼的,只要坦白后,就拉出后门,用刀砍死,80多人,砍了七十多颗脑袋。
第五天……
第六天……
第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