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二九年,四川广大地区再次遭受严重旱灾,几个月未下雨,田里的庄稼干枯而死,颗粒无收。川东北人民,生活艰难,老百姓烧香拜佛,求神降雨,入冬,饥寒交迫,只能到处寻找树皮草根和观音土充饥。
刘存厚刘瘟牛那顾百姓死活,仍到处收刮民财。他的军队,时常化装成土匪,三五成群,奸淫烧杀,无所不为。平静的农村,时常半夜鸡飞狗跳墙,火光冲天哭声起。就这样,刘存厚的收款委员,如过江之鲫,川流不息,再加上黑心地主加租,高利贷催还如催命,老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扶老携幼四处逃荒,许多妻离子散,流落他乡,冻馁难忍,死在路旁。
人民被逼联合起来,进行反饥饿的斗争,三五百人成群结队去吃大户,地主不让吃,还遭打骂和武装镇压,激起了人民的反抗,爆发了一起又一起群众性自发的抗暴抗捐斗争。
城口县太小了,高山穷县,连县衙也穷。通往大堂的甬道正中,还立着个名为“戒石亭”的小亭。亭子中同样供奉着一块石碑,这碑朝外的一侧上刻着“公生明”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绕到后面便看到,这碑向着大堂的方向刻着“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十六个大字。
可这个县很奇异,袁世凯当年称帝,这个县竟是第一个拥戴的。
城口县政府后堂。
徐允士惊喜地猛拍吴焜的肩:“长高了,也壮了,再也不是从新兵营把你领回来时,那个鼻涕横着流的毛伢子了,时间过得好快呀!”
吴焜看徐允士,身躯威风凛凛,相貌堂堂,鲜红的红军袖章更增加了他的英武,一双虎眼里寒光星射,两道粗眉黑得像刷了漆。话语轩昂,也不再象在独立旅时,看长官脸色说话做事的局狭样了。
吴焜咧开狭长嘴,开心:“你都当上红军的参谋长了,这么威武,我还不长高点。”
“什么参谋长?都是干革命工作。来,你把李德彬、何流他们几个的情况给我说说。”
“……”
文强和胡洪疆两人进来,见了吴焜,又高兴的一起交谈起来。
吴焜看胡洪疆,那有在万县时,那落魄颓废寒酸样,像变了个人似的,身躯壮如山中猛虎,性格也变得急跳,风风火火,精神头十足。
文强对徐允士:“吴焜带来的人怎么安排?”
徐允士:“先编进指挥部手枪队吧?吴焜当司号队长,不过司号队还没人,也没军号,暂时还是在手枪队吧?”
文强:“手枪1队李学贵,2队邓全斗随我们来了城口,3队王国佐在固军坝李总指挥身边,那就把吴焜他们编为4队吧?吴焜任队长。”
吴焜:“文大队长,还是唐元明同志任队长吧?他是老红军。”
文强拍拍脑门“看我这记性,事多了,头昏了。”
胡洪疆把吴焜拉在旁:“除了你到手枪队我不争以外,下支队的话,一定要来二支队哈,你一路上有几个人,几条枪?”
“10个人,二十多条枪吧。”
“啊?”
徐允士和胡洪疆吃惊了,他俩可是知道,吴焜看着谦和,内里心劲高,轻易看不上人的,他带来的人,定不是一般的泛泛之辈。
文强也来了兴趣,看看天时,离饭点还有点时间,对远处的通讯员叫道:“通知唐元明他们全部进来。”
三位领导惊喜了!就连跟脱险之后,行程数百里归来的唐元明寒暄时,也忍不住偷看队伍。
10个虎彪壮汉,随着吴焜的口令,迅速站成一排,动作基本规范整齐。
每人都有步枪、还有富余,有4支短枪,虽出厂不一,可型号相同。三把大刀,被褥卷、刺刀套、子弹带、武装带、竹制或葫芦做的水壶,军装都有,诸葛亮帕子改拴在颈上,这装备,在人多枪少弹精贵的四川第一路红军里,连装备最好的手枪队也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