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老师给每人发了一双筷子,说声吃,就率先吃上了,小叶子幸福的眯着眼,小口小口的吃着,小嘴咂吧得很响,陶老师给她拈了一大筷子菜,是泡椒炒的,鲜香中夹着咸津,更好了。熊必照拘谨的小口吃着,怕失礼。吴焜不看人,眼盯着饭,大口吃,很快就吃完了。
这时,李校长和几个老师端着饭碗过来,伸出手,摸了摸小叶子那快成缕缕的衣服,叹了一口气,把自己碗里还没动的那半碗饭,刨在叶子碗里,坐在一边,吃上了烟。旁边几个老师见了,也把自己碗里还未吃完的饭,刨在三兄妹碗里。
小叶子终于真正吃上了一顿饱饭,高兴极了,回去的路上,也不要人背了,叽叽喳喳个不停,说她长大了,也要读书进学堂,顿顿吃饱饭,天天象过年!
经过繁华的南津街,陶老师花了一分钱,给她真的买了两颗水果糖,把她乐得不行,舍不得吃呀,过一会拿出来舔舔,还给两个哥哥尝尝,可看她那小心怕化的样子,谁敢真舔!
第二天的早晨,一个身材高大、脸上有几颗小麻子的青年体育老师带着十多个学生,到了船上,同陶老师接洽交割后,搬了二十多匹布走了。
货送走了,陶老师拿出一件半旧的红色小褂子,给三兄妹讲,这是李校长见叶子衣服太破烂了,把他闺女的旧衣服送一件给你。把叶子又乐坏了。
天还是乌乌沉沉的,但又不下雨。老驾长和陶老师作了难,不走吗,耽搁了时间,走,又怕下大雨。最后还是胡厚祥出了个主意,走着看!万县以上航道平直多了,也没有太多的险滩峡谷,雨来了后,就找一个小码头扎水。
老驾长采纳了胡厚祥的主意,毕竟每扎一天水,船主和货老板都要多亏一天的钱,还有吃食。
果然,过了万县,航道平顺多了,船帆也张开了,拉纤轻快起来,又走了两天,到岩口乡的河溪村时,天上的乌云变得黑沉沉的,大风也刮上了。老驾长吕兴银要大家上船,借着风,张着半帆,赶到河溪口简陋的石码头,这里已经有几条柏木船扎住了。
大雨倾盆而下,叶子躲在船舱里看到大家在紧张的拴船、固定船,把这些做完,每个人都全身湿透了。
拴好了船,吴焜光着湿的脊梁,坐在船棚里,呆望哗哗而落的天雨,突然大哭起来,指雨而泣:“你这个瘟老天,为什么现在才下雨,为什么害死了我的爹妈、哥哥,呜……”
小叶子牵着吴焜的衣襟,也呜咆地哭。“呜呜,爸爸,妈妈,大哥哥,二哥哥,你们死得好惨。”
熊必照蹲在船舷边棚下,泪水滂沱,心酸,哭得无声。
吕驾长、胡厚祥、李传富准备来劝,被陶老师挡住了,大家望着三兄妹,任由他们发泄心中的悲伤。
陶老师和吕驾长给三兄妹烤干衣服,让他们吃了点东西,睡下了。
般舱里狭窄,大白天睡不好,很快,除了叶子,熊必照和吴焜就醒了。胡厚祥急忙凑过来,找他俩商量搞鱼。
他暗里高兴极了,提议驾长在小地方扎水,这样可以搞大鱼,搞到了,驾长也不会把弄到的大鱼拿去卖,卖也卖不脱,只有自己吃。最难得的是每逢涨水、退水、风雨天,正是江中鱼类活跃之时,鱼获多多,大鱼多多。
雨下得更大了,熊必照和吴焜赤着上身,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船船锚情况。胡厚祥就催着吴焜兄弟俩,把一个拦网,下在一个小河叉里,又把几根钓钩,布在船边。
吴焜灵机一动,把小叶子那颗存在身边的水果糖包装纸,搓成两个小团,挂在钓钩上,惹得醒来的小叶子,不时去观察她的糖纸钓鱼钩。
果然,当夜色笼罩大地,大家端起饭碗准备吃玉米红薯糊糊时,小叶子快活地在船舷,小脚跺着船板“有鱼了!有鱼了!有大鱼了。”
真的上鱼了,一条硕大的大口鲢鱼,在拚命挣扎,不一会就粉身碎骨在锅里。佐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