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过渡了。”
“啷个我看上水的货船,原来都是从北岸巴阳过,涨水了反而从我们南边黄柏来过了?”
“巴阳那边有一个税卡子,过船要收税,渡船封了,货船从南边过,少交一道税,货主划得来。不过我看河水还在涨,明天上水的货船也要在黄柏歇脚了,水太大,上水船上不去了。”
“焜娃子,明天我们去拉野纤怎么样,看能不能挣到点吃食。”
“就怕川帮那些人找麻烦。不过要得,人都要饿死了,管他那么多!”
“那睡吧,明天把叶子带在一起。”
又是一个炽热的早晨,又是一个艳阳天,没有一丝下雨的征兆。
三兄妹带着纤索,顺着河岸向下游走去。边走边仔细的搜巡着近岸的江边,希冀着发现能吃的东西。
走过窑石坪,已经走了好几里,也没见到什么。不是没有船,是他们有纤夫,因河水暴涨,需要加纤的,也由黄柏的川帮纤夫们承揽了。
叶子走不动了,三兄妹就在羊子石旁,一片小柏树林里的荫凉处,悻悻的歇荫。
吴焜忽然站起来,手搭个凉蓬,盯着江里眼放光,“那好像不是水大胖,是个什么?猪?”
小叶子蹦起来:“那里?那里?我来看,我眼睛亮。哇,是个猪呢。”
吴焜:“照哥哥,是个猪,肚子白白的,朝着天。”说完就把全身脱个精光。
熊必照:“不慌,不慌,这个猪不小呢,又在二道流上,人在水里不好拖。”
在熊必照的指挥下,吴焜把索子拴在岸边石头上,熊必照没让体力孱弱的吴焜到激流中去,而是自己游到二道激流中死猪身边,抓住猪脚,一边顺水漂流,一边奋力向江边游来,想拼命挣脱激流。
吴焜见照哥哥危险,也带着绳索下了水。熊必照与河中二道激流搏斗一番后,终于跟它拉开了距离,跟带着索子游到水中的吴焜汇合,两人拼命一手拉住猪,一手拉着绳索,踩着水向岸上拉。
费了好大劲,把猪拉到岸边水沱里时,累得躺在水边,接不上气。
小叶子兴奋得又蹦又跳“有肉吃了!有肉吃了!”
不知什么时候,一艘载货约三千斤的柏木船也停到了沱边,三个纤夫也累成了死狗,瘫在岸边猛呼气。
峡江江水湍急,木船溯水而行,必须傍岸而行,如果水急,纤夫力弱力尽,船向下倒漂流,根本无法停住,时常船毁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