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睡下没多久,青黛等人便寻了来。
见她一副“侍儿扶起娇无力”的模样,与汪思柔挤眉弄眼,笑得十分猥琐。
桑落不理青黛的怪模样,扶着绿荷的手坐在临窗的榻上。
不是她娇气,是真的腿软。
尤其是两侧的大腿根,酸疼得很,睡一觉也没多缓解,若非绿荷扶得稳,她下床那一下差点跪下。
柔儿率先发难,“桑落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昨夜我特意留在宫中陪你,你却将我们丢下,自己跟着大表哥回府。”
青黛立马帮腔,“那人家小别胜新婚,何况又是新婚,姐妹哪有男人重要?”
柔儿装模作势的拿帕子点点眼角,“这些年的姐妹情,终是错付了……”
青黛语重心长的拍拍汪思柔的背,“等她玩够了男人,就能想起你了。”
柔儿眼巴巴地问,“落落你什么时候能将大表哥玩腻。”
桑落被两人一唱一和说得简直要坐不住,就闺房那点儿事,这两人是一点脸面也没给自己留。
她能清楚感觉到血液一股股往上涌的灼热温度,隔了几息,她才平静道,“小姑娘家的,少打听我们大人的事。”
汪思柔怪叫一声,不满道:“这里就你年纪最小了!”
桑落挑眉,“等你什么时候嫁人,再来与我讨论大人的事不迟。”
她特意将大人二字咬得很重,气得柔儿两个脸颊都鼓起来。汪思柔最不善与人争辩口舌,不由看向青黛。
青黛轻咳一声,接过大旗,问桑落道:“将军的腰力,不知可好使否?”
最早青黛便下过八字考语——“章熙的腰,夺命的刀”。
此时再问,意思不言而明。
柔儿也跟着眼睛亮晶晶地看向桑落,桑落才喝下一口茶,差点被青黛的露骨说的喷出来。
两个不正经的目光灼灼盯着她,今日若不说个一二三来,是别想逃脱了。
秉着早答早解脱的宗旨,桑落有些麻木的点头,自暴自弃道,“非常好。”
青黛忍俊不禁,柔儿装腔作势地抱着软枕,半埋着头,那耳朵却竖得老高。
桑落不肯再被她们牵着鼻子,忙换了话题,“你们是今日才出宫的吗?”
“不是,昨夜你走后,我们很快也走了。”
“不知相爷的伤势如何?”
这个柔儿知道,“伤了腿骨,太医说需要静养。剩下的都是些皮外伤,不碍事。”
桑落点点头,准备等章熙回来,与他一起回相府去看望相爷。
说起章相,便不免想到相府诸人。昨日那种情形,便躲不过去。庾老太太逼着桑落嫁给许宸枫,人人都看在眼里。
虽说老太太是为了章相,于情也是一片慈母心肠,可对着桑落,未免有些不顾情面,显得太凉薄了些。
往深了说,那是压根没将桑落当做孙媳妇来看。
再联想到桑落与章熙大婚时,老太太连面都不露。
桑落叫相府的人去宫中避难,老太太还不肯走,就更叫人心凉。
青黛最直接,“你一片真心,老太太这般自私,以后也不用拿她当长辈敬着。索性也不住在一起,彼此远着些也好。”
汪思柔没有说话,心中却隐隐赞同青黛的说法,外祖母对桑落,的确是过于苛刻了。
桑落也不是圣人,尤其是事情落在自己头上,心中的失望更是层层累积。从前她感激太夫人收留她们姐弟,如今她依然心怀感恩,却不想再亲近。
就如青黛所说,彼此远着就好。
汪思柔叹口气,“只愿家里太平些,大表哥别知道得好。”
章熙才回来,还不晓得当日殿里的情形,若是他知道桑落是被老太太逼迫,以章熙对桑落的着紧,还不知要如何为桑落出头。
三个人说着体己话,桑落忽想起一事,对青黛道:“蒙小五这回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