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眼见着苏妗过了来,赶忙上前开口道。
“少夫人,这边请。”
苏妗脑中还是略有些混沌,便只是抬头向着那男子匆匆的瞥了一眼,倒也不曾瞧个清楚眼前这人到底是长的什么模样。
她颇有些失魂落魄的,自然也就不曾注意,不过隔着短短一条过道的房间窗台半掩盖着,里头昏昏暗暗的仿若是有个人影站着似得。
便在苏妗失了魂魄般的随着那小二往着那窗台边路过,那窗户吱呀了一声。
声音虽轻,苏妗却是下意识的捕捉了过去。
只是那窗台已经悄然阖上了,她却是什么都瞧不见的。
“瞧够了?”等到苏妗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昏暗的房间里头方才响起了那低哑的男中音。
这声音里头透着几分的漫不经心与略带的嘲意。
明明外头青天白日,这房间里头却所有窗台紧闭着,硬生生的在这大中午的隔出了几分阴凉。
窗台边站着的男子身形修长健壮,听到眼前男子说出这等话来,身子不免紧绷了一些,而后只是偏头瞧了说话之人一眼。
最后却是一句话懒得同这人说的模样,掉头便坐到了这塌边上了。
“倒也不是我不通人情,只是现下情况到底不同,还请小殿下多加谅解一番才是。”
若是苏妗此刻站在门外,定然会觉着这略显低哑的男中音十分耳熟。
可不就是荣达吗?
至于这坐到塌上的少年郎,不就是这莫名失踪了好几日,让苏妗遍寻不到的纪洛吗?
“这话一日前你便如此说了,到底何时才能动身?”若非是坐在角落里头的纪猎户突然动了动,旁人乍一眼进来,倒也瞧不见这还端端坐着一个人。
纪猎户的声音之中带着几分焦躁,许是这些天多思多虑,故而他面上长了
不少胡茬,瞧来竟是越发苍老几分。
荣达只是往着纪猎户的方向瞧了一眼,因房间里头昏暗的缘故,故而不细瞧是瞧不出他神色之中夹带着的些许的轻蔑的。
“快了。”至于纪猎户的话,荣达只是随口应了一声。
纪猎户自然听得出荣达这话中的敷衍之色,便是心里头有不满,他也是没法子开口的。
毕竟不管怎么说,这几日,荣达也同他们一般,呆在这小小房间里头不曾跨出去。
荣达不说为何,纪猎户便觉着乃是被他蒙在鼓里头,说来便是十分的不满。
可便是几年的闲散让纪猎户有些东西退散了些,但是到底这基本的眼力还是存下了些的,他也知晓,此番同荣达一去,便是在镇南王手底下存活。
不管怎么说,荣达乃是镇南王的亲信。
纪洛大可不理不会荣达,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里,便是荣达不满也动弹不得。
可是他却大有不同,若是纪洛念及他养育了他这么多年的恩情便也就罢了,若是不理不会,那他得罪了荣达,便没有丝毫好处。
故而,纪猎户方才忍了这么许久。
荣达是何等心细的人物?哪里还会不知晓纪猎户是个什么心思?
只是,他丝毫不放在心上罢了,毕竟初时应答纪猎户的那些也不全是敷衍他,但是,这些都是基于瞧在纪洛的面子上。
现下纪洛已经在他手里头了,只是,纪洛这等身份,落在他手里头都要忌惮他几分,这纪猎户若是识趣,镇南王府养一个闲人倒也没什么。
若是这纪猎户不识趣,仗着自己于纪洛有养育庇护之恩。
莫要说纪洛什么想法,王爷也断断然不会留下他的。
只是这等话,荣达怎么都不会明着给他摆到面上来的。
只是,荣达心里头思忖着,目光便不由下意识的挪动到了坐在
床榻边上,闭目沉思的纪洛面上。
不同于焦躁的纪猎户,这位长于乡野小地的小殿下的心思却是出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