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苏妗还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却不妨房门被人从外头轻轻叩响了，苏妗不由略略坐直了身子，同苏九歌的眸光几乎是同时转向了门口方向。
便在两人瞩目之间，在外头守着的丫鬟轻轻将房门推开，探出半边身子，对着纱幔轻垂掩盖了真容的两人道。
“小姐，李少爷问话了。”
眼见着这丫鬟隔着纱幔说话，苏妗方才意识到自己同苏九歌之间叙话的时间未免太多了些。
她不免略略抬头瞧了瞧外头的天色，等到丫鬟说完话，苏九歌便当即开口问。
“现下乃是什么时辰了？”
丫鬟略略顿了顿，方才开口道。“初过未时。”
听到这话，苏九歌好似方才察觉已经过了如此久，不免略略顿了顿开口道。“那李少爷可说了到底有什么话？”
“说是有要事与少夫人相商，若是小姐与夫人已经续完旧，可否让少夫人抽些时间？”丫鬟声音温温柔柔的，倒是让旁人挑不出什么错处。
这会儿不光是苏九歌讶然了，便是苏妗也万万猜不到，竟是今儿个一个接一个的，让她没有丝毫喘息的机会。
当然，李尚之虽说并未明言，但是能够让李尚之破例让人来传话，如此重视的。
也就只有端景王府那里的事情了。
苏九歌面上虽说透出几分恰当的疑惑，但是她乃是个聪慧的，知晓有些事情无需问候的太过明白。
虽说今儿个她与苏妗也算是推心置腹了，但若是细究起来，彼此之间也断没有到什么事情都透露的程度。
故而苏九歌在苏妗将目光投掷来的时候，只是浅浅的抿了抿唇瓣，对着苏妗微微一笑道。“我这两日皆数在这醉仙楼中，你若是还有事，不妨过来走动走动。”
苏妗起身点了点头。
便是她心里头明白，今儿个其实有些该说的，
彼此之间已经透了个底。
不管上一世苏九歌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也都是上一世的事情了。
这一世的苏家大小姐乃是苏九歌，苏家后宅的那些破事，都由着苏九歌一手处置，苏家日后走向，也由着苏九歌一手掌控。
与这一世的她是没有什么干系了。
该说的，苏妗自认已经同苏九歌说了个明白。
其实有些地方，苏妗觉着，苏九歌这个人怕是了解的比她自己还要透彻些。
毕竟她上一世活的糊里糊涂，有些事情不想了解，也没法了解，便是临了，死也死的糊里糊涂。
这么久的时间，苏九歌只与她透露了这么些东西，对于之后的事情只字未提，那便是有所保留了。
苏妗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
眼见着苏妗要离开，苏九歌自然是起身来送，两人并排缓缓走至门边。
“你可记得千机？”
似乎不曾想到苏妗会突然开口问这么一句，苏九歌掀起纱幔一角的手微微有些用力，面色也略带些许的不自然。
苏妗敏感的觉察出了些什么。
苏九歌轻咳一声，与苏妗对视了一眼后，最终将喉口的敷衍给咽了下去，最后只是轻轻牵唇笑了笑道。
“前人名讳，不敢妄为。”
苏九歌这一句话说的含含糊糊，苏妗听在耳中却如同一道惊雷，将雾蒙蒙的一切尽数劈开，脑中思绪翻涌。
苏九歌在京都待了不过短短一年，都知晓如此避讳这个名讳。
深藏在脑中的记忆，仿若是一时间全数喷涌而出似得，在苏妗将这个模模糊糊的名字与那桩旧案套上了关系后，陡然之间就全身失了力气。
许是因为精神着实有些恍惚的关系，最后临出门前，苏九歌仿若是还在她的耳边问了一句什么，苏妗也只是含混的应了一句。
出了门后，苏妗便记不得了。
“少夫
人。”门口小二打扮的青年一瞧便是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