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书中的易子而食未曾见过,但朕从受灾患最为严重的陕西听过只言片语,朕的皇叔福王回洛阳静养时,就被那乱民烹煮食之,尸骨无存,由此可见受灾乱民被逼急了,什么王法,什么藩王全然不顾了。”
“是受灾乱民是有罪,但侧面也反应出当地父母官做得如何?朕在那穷苦人口中听到最多的不是父母官三字,听多的是,衣冠禽兽四字。”
“在场身着红衣、蓝衣的朝廷大员们都扪心自问,你们有几人干净,是真为大明,为百姓实心办事,朕不是在这与你们翻旧账,朕,知道那是一翻不完的旧账,烂账。”
“朕,想与百官说的是,你我一同齐心为百姓,为大明四处征战的将士做些能做的事,只求四字,问心无愧。”
“朕与百官最想说的是大儒张载的那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不少官员真是从穷苦出身,听到熟记于心的四句,人人但都忘记去做。
一众跪地的官员中一身着红衣官袍之人站起身,哭着高声大念张载横渠四句。
接着一个又一个的跪地官员,也跟着站起身高声大念出,感化未感化的一众官员也都站起身,高声念着张载横渠四句。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何况都是读书人,但受肺腑之言,激情之言后,落下几行清泪也未尝不可。
朱由检看向底下文武百官与十万将士心里的那团火被点燃,心里也不由得一喜。
一段繁琐礼仪仪式之后,朱由检行完及冠之礼缓步走下高台,来到高台前的六人中中央,缓缓道:“韩大人、忠贤,你二人前段时间未在京师,很多事也无法在密信中告知你二人,现如今事态严峻,有必要告知二人。”
“得锦衣卫密报,皇太极已至蒙古科尔沁部,已经到了他岳父博尔济吉特氏的部落。”
几人都紧皱眉头,欲言又止的英国公张维贤刚想说话,被内阁首辅韩爌与魏忠贤打断,当二人想言语时,又被朱由检一抬手打断,“回到营地大帐再说,这人多口杂。”
一行人快步回到帅帐,一一落坐后,朱由检饮一口茶后才淡淡道:“现在大家有何想法、对策都说说?”
内阁首辅韩爌一抚长须,眯起眼,缓缓的沉声道:“陛下,及冠之年便有如此淡定沉浮之姿,是大明之幸,黎民之福,老臣以为,以皇太极之谋,此人老臣也有所了解,崇焕与老朽书信中多次提到此人,有一句话记得特别清楚,是形容其的,如猛虎下山却细嗅蔷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