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景川连夜回了鬼方,发现鬼方并未与氐族联结。
此刻他才恍然大悟,氐族原先放出的假消息,只是在试探倗国敢不敢迎战。
那阮娇娇抓住的死士呢?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于是换上鬼方的装束,戴着面具,骑马到了阮娇娇的营帐外。
还未靠近营帐,便听见了林彦之与阮娇娇的对话。
“那人嘴可真硬!云骁,不如我们先杀了他,替阮将军出了这口恶气!”
“不可,此人极有可能是氐族与鬼方最关键的中间人。”
对阮娇娇救下魏景川一事,林彦之心中多有不满。
“云骁,自打那魏景川进了将军府,你对鬼方人的看法似乎改变了不少。”
“只是对魏景川的看法变了。”
“他给你们将军府的人吃了迷药了?将军府上上下下都向着他说话,连父王都……罢了,我再去审审那人!”
见林彦之愤愤走向军帐,魏景川也紧跟其后。
林彦之多番审问,并未问出什么,军帐中不会致死的刑具都用上了,那人还是没有松口。
“好生看着他,明日我与云骁将军再来审!”
“是!”
魏景川透过帐子的缝隙,看见了那细作的脸。
他的确是鬼方人,而且是亚父最亲近的部下。
若非亲眼所见,魏景川不会相信,自己最敬爱的亚父,会背叛鬼方,与氐族暗通款曲。
第二日一早,林彦之审人时带了一杯鸩酒。
威逼之下,那人终于开了口。
“隗世清想要联合边外部族,以身犯险,吞并倗国。”
“第一步是杀了阮家父女,让倗军失势,第二步便是将倗国国君碎尸万段!”
话音刚落,林彦之让人挑断了他的舌筋,又将鸩酒一点点倒在他的伤口上。
阮绍与阮娇娇进帐时,他已毒发身亡。
林彦之满脸得意地告诉二人:“招了,他便没有价值了。”
“彦之你糊涂啊!”阮娇娇怒斥道:“敌方军力尚未可知,你怎能灭口呢!”
“事已至此,只能硬碰硬了。”
阮绍让二人平静下来,尽快商量对策。
氐族已经按捺不住了,屡次派人到倗国军帐外挑衅。
阮娇娇带着一小支精锐,将数百名氐族士兵斩于马下。
“云骁,咱们乘胜追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林彦之对那细作的话耿耿于怀,心中实在是咽不下那口气。
“不可大意,给他们点教训,让他们知道咱们不是吃素的就行。”阮娇娇征战多年,论兵法要比林彦之出色得多,此刻追击,极容易上套。
“可是……”
未等林彦之说完,阮娇娇便一声令下:“回营!”
是夜,氐族士兵突袭倗国营帐,战鼓四起,炮火连天,两军正式交战。
阮绍手执长剑,大喝一声,策马冲入重围,阮娇娇紧随其后。
顷刻间,血雨纷纷,尸横遍野,夏夜的晚风中夹杂着浓浓的腥味。
氐族人来了一拨又一拨,林彦之实在不耐烦,便带着一万精兵追着氐族人,一路打到了氐族营地外。
虽说林彦之的军事才干不如阮娇娇,但他力敌万夫,武艺超群,不在阮绍之下。
趁着夜色,他在氐族营地放了把火,又抓住一个士兵,依其所指,找到了隗世清的营帐。
林彦之轻松绑了帐中人,抱臂道:“哼,听闻鬼方首领隗世清文武双全,才貌过人,今日一见,不过如此嘛!”
帐外火势渐长,林彦之将隗世清五花大绑带回倗国营地时,敌兵已退。
见林彦之回营,阮绍一脸诧异地问道:“娇娇呢?”
方才战况紧急,阮娇娇担心林彦之空有勇力,抵不过氐族人,便一路追着林彦之而去。哪知在路上中了南蛮精锐的毒箭,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