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
“怎么样,神奇吧?”
隋安看呆了,虽然心中惊叹,但还是将“方寸物”还了回去,取回了属于自己的木箱子。
这回中年汉子呆住,这是做什么?
隋安开口道,无功不受禄,我不会轻易要你的东西,中年汉子听后哈哈大笑,这个小子越来越让他感觉到有意思。
“不算无功,算赔罪行了吧?”
此话一出,隋安脑中飞速回想,对方也得罪过自己啊,怎么说是赔罪,少年一脸迷茫。
余陡看着不太聪明的少年,便自己开口复盘起少年给自己买那双鞋的“算计”。
——世间针对命里气数的算计多需布局前因,便才有后果,而余陡所属的这条学脉,最善布局“因种”。
最开始的时候,余陡便以秘法放大少年心中贪念,只要少年接受他的提议将钱币全部花完,然后自顾逍遥,便不会有后来徐锦圣为他护道。
因徐锦圣在天上那座人间受了某份恩情,这是需要还的,否则便与他大道相悖,但如果隋安拿了徐锦圣的那些钱,迷失在这座凡人世间,确实是可以大大方方过一辈子,但也算是把徐锦圣和他的因果相抵,不再有瓜葛,那简直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届时的少年便不会有那个徐姓读书人的庇护。
大道算计,讲究因果,就因如此,最是无声无息的小细节,反倒可能是隐藏得最深的万丈深渊。
隋安听后,虽感觉有些怪诞不经,但还是有些后怕,但其中故事缘由隋安还是有部分听不懂。
徐先生是欠了何人恩情,那人和自己又是什么关系,才会让先生对自己如此尽心尽力。
隋安想问,但余陡却不回答,只是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有些危险便隐藏在云雾中,有时候,拨开云雾确实可以看见真相,但也会死得更早。”
隋安听不懂,但中年汉子却是发自肺腑地告诉少年这样一个道理。
毕竟如果自己提早说出这些东西,徐锦圣在自己和少年身上用以遮蔽天机的术法便会失效,从而使得二人暴露在头顶那座人间之下,届时,少年可能将会永世不得超脱,而自己的下场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隋安见不能再问出什么,便也不再追问,他索性就将那件方寸物收入囊中,毕竟对方也说过曾算计过自己,也算补偿了。
少年将方寸物捏造手心,念出那段儒门典句——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
少年盯着一只手上的木箱,仍旧在手中,连位置都不曾改变,中年汉子挠了挠头,脸色尴尬他这才想起方寸物是他的本命物件,他需得用秘法斩断与自己心神的联系,然后让方寸物认主少年。
他向少年解释起来,隋安则是以一种似懂非懂的表情看着他。
那便开始吧!
中年汉子将方寸物抓在手心,双目紧闭,一手掐指,最终叨念,那块方印刻章大小的方印化作一滩银白铁水,萦绕在他的指尖,只见他对着少年说道。
“小子,说出一句你喜欢说的话,最好不要是口头禅,切记要以心声和嘴巴同时说出。”
隋安想了好一会,不能太长,不能太短,不能太深奥,也不能太俗气。
少年下意识地用嘴巴和心声说出四个大字。
“随遇而安。”
萦绕中年汉子手中的那滩银色铁水逐渐变幻,一一凝固,最后成状,最后化作一颗银白色珠子,珠子有两个指头的大小,珠子的表面凹凸不平,正是印刻着四个大字——随遇而安。
珠子飞出汉子指尖周围,落在少年右手手心,汉子摸着下巴,让少年试试看。
隋安闭目喊出那四个字,木箱随即化作一缕缕黄光被收纳进“方寸物”之中。
余陡双手环抱胸前笑着说道:“这方寸物的咒语好,不过太过冗长,意喻好,重要的是……容易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