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面俊俏郎转头对白面书生骂道。
“这次算给你害死了,你怎么那么嘴贱啊。”
那巨大烟杆子竟直接砸向城门,瞬息之间,烟尘起百丈,那座屹立千年的城门被砸得稀碎。
待到烟尘散去,白面书生紧绷着脸闭着眼睛而玉面俊俏郎目光呆滞。
那尊圣人法像赫然将他们护在身下,圣人法像头顶站着一个瘦如枯骨的持杖老人。
那个清瘦的少年和青衫儒士却没了踪影。
不远处那尊帝王的法像依旧刚挺,身上裂痕早已愈合,而反观圣人法像却早已“伤痕累累”。
“服不服?还打不打?今天我坏了你们的规矩,如何?你叫那个文庙先师来和我动动手试试?就你们文庙人多啊?我再叫个武祖来帮衬我如何?你们可别忘了,当初是我自愿被困的。”
几句问言,那个花甲老人一气喝成,毫不拖泥带水。
那位驾驭圣人法相的枯木老人抱杖作揖。
“让道之恩,文庙难还,若前辈想破开禁制自行离去文庙不敢有二异议。”
但前辈座下弟子顾稼媚惑人间帝王,引南部大洲百年之乱,何况那黍苗还触犯了修行之人不可触及世俗王权的规矩,更有那……。”
手持木杖的老人没有说下去,只是看向下方清瘦少年的位置,隋安也跟着仰头看向那人,四目相对。
……
由有前车之鉴,此间小天地之人皆是动摇泰世之根之人,莫敢不拘,且一视同仁,但文庙从未降下大灾于此,只因或多或少都与老前辈有些许旁系,但若想出城之人都可舍大道修为换来新生。”
那名花甲老人若有所思的抬手间收回那根烟杆放到嘴边,刚想吸一口便吐出唾沫。
“全是石碎,诶诶……诶,有道理,你说的有道理,但照你这么说,我那些徒弟真的就全是那种祸国殃民的货色?”
持杖老人的腰背低了些。
“不敢”
手持烟杆的老人摇了摇头。
“罢了罢了,你也看到了,我也死了两个徒弟,也算是“别样”地舍弃修为大道,现在我就待在这里一辈子替他们给你们赎罪,你让我那个小徒弟过安稳,别去扰闹他,如何?”
持杖老人恭腰低眉。
“此事甚大,文庙难议。”
手持烟杆的老人解除了金身法像,踏空飞至持杖老人身旁侧身捂面悄声道。
“我那两个徒弟罪孽我愿一肩扛之,若你看到顾丫头的转世身,让他和那小子粗茶淡饭好好过一辈子。”
至于是瞎子的话……你们可以多看着些,若是看到了又做了什么混账事,便把他抓到我身边就行,多大因果苦难的愿意替他受着。
我知道,你们不容易,但我便这个要求而已。”
持杖老人愁眉摇头道。
“没有这道理,个人的功尚且难抵过,何况是替别人扛着呢”
那个手持烟杆老人的眼神忽然有些悲情起来。
他看向这片破碎的天地。
“我知道,你们文庙不容易,我愿万万年自我放逐去帮你们抵御那些让你们文庙都头疼的角,换取他们一世太平安稳,如何?”
老人像一个稚童一般乞求,伸出食指重复道。
“就一世。”
闻言持杖老者面容沉默了片刻,事实上在那些圣人没有出世前,他眼前的花甲老人便已经庇护人间不知多少岁月。
持杖老人咬了咬泛黄老牙后便还是摇了摇头。
手持烟杆的老人挥了挥手,那些残破建筑瞬间悬浮而起,紧接着老人双手合十,大块被毁坏的房屋被复原,那些凹凸不平的地方被泥沙重新覆盖,这座郡城恢复往日模样。
老人喃喃自嘲道。
“什么神明帝王,不过是个连徒弟的自由都需要求着人家的老烟鬼罢了”
忽然他对持杖老人无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