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一个黑影从洞口闪进来,用遮面的长巾遮的严实。
他伸出两指,夹着一张符纸,向阵口扔去,这符纸立即加快炼化速度,那第九影已渐渐从地面上起来了。
“你究竟是何人?”祁元琮拔剑,朝那人刺去。
未曾想,那人内功深厚,反用内力接住他的招式。
他丝毫不惧在场的人,径直飞身前来:“你该放弃了,你迟早会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徒劳。”
那人竟然知道他一直在做什么?
他念咒又朝那人击去:“关你何事?她迟早会被我救回来。”
蒙面男子立即闪现到他们对面,负手而立,冷眼看向他们。
而阵中的鱼熹微额间那道胎记隐隐转红。
他将鬼怪蚀骨之力聚于掌上,四处惊异的怪叫也似从地狱而来,掌上汇聚的那团魔力愈发强大,最后竟然化为大若头骨的荧光状物。
他迅速将此物朝鱼熹微击去,祁元琮见自己设的防护根本不堪一击,本想挡在她前面,但一老者却比他更迅速。
只是那股妖邪之气来不及抵挡,紫虚长老不得以肉身承受,想不到触及体肤,有侵蚀之力。
不到半刻,小臂处竟已露出森森白骨,他将剑羽召出,注入鱼熹微体内,还算不太迟。
倏地一声,从洞口飞进来一柄长剑,竟然是用上古妖魔相柳的尾骨制成,可斩杀千万妖魔,剑柄处镶有几颗鲛人泪,徐徐生辉。
剑周身散发着白光,围阵过处,烛盏中所带的鬼怪,早已死伤无数,随即利刃闪身四斩,红绳同铃铛也被割断了。
韶光剑完成这一切后,缓缓浮在鱼熹微的周围,使煞气近不了她的身。
蒙面人低声咒骂一句,随即化成灰烬,消失了。
鱼熹微一睁眼,却看见紫虚长老瘫倒在地上,身上血肉模糊,小臂同胸前竟连血肉也见不到。
她瞬间就明白,长老是为护她才变成这副模样的。
他们挡着不让她过去,她不断挣扎大叫:“紫薯长老,长老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您无端受这样的苦,放开我,我要再去看看长老,待我学成归来,还要报您恩情……”
紫虚真人勉强转过脸,慈爱地看着她。
不多时,灵体四散于天地间。祁元琮知晓,真人自有法子再炼肉身,只是不便告诉她,见她悲痛欲绝也不能说什么。
鱼熹微满脸泪痕,小声抽泣,随即在地上重重叩首三下:“长老与我恩重如山,亦父亦师,今熹微在此立下毒誓,要为长老报仇雪恨!长老放心,今后我定跟随上神精进学艺,早日跃过龙门。”
斑驳的烛影在案几上轻晃,在昏黄的室内渲染开来,原本桃腮杏面的一张脸,在铜镜映照下却迅速衰老几十岁,眼角纹日益深,光滑的肌肤出现了纵横的沟壑,分明变成了一位老态龙钟的妇人。
她痴痴望着镜中苍老的容颜,幽幽叹了口气,语气凌厉:“陛下爱的,也只是这副光鲜艳丽的面具……如今我想的,也不过是登上皇后之位,救回逸儿!”
不知从哪里刮过一阵凉风,愈发狠厉敲打着木窗,一下又一下。
可就在那刹那间,声音又戛然而止,身旁侍候的宫女平静抬手,替她将木窗打开。
院内空无一物,在窗前台畔放着一只瓷碗,她伸手缓缓将的瓷碗端进来,碗中竟盛着暗红色的液体,十分可怖。
她不曾丝毫犹豫,一口气将液体喝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宫女立即从殿前带来熏香,过来掩饰。
南袖的容貌只是片刻功夫,又化为桃腮杏眼,密密的眼帘浓郁像化不开的长夜,同邪灵交易,势必会付出代价。
只是她的心已死,又有何惧意?
他们一早又复探寻附近村民,不知近日此处可有何古怪。
奇怪的是,无一人知晓。
这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