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华贵的绸缎钗裙,明媚而张扬的五官,带着冷冽的杀意,怒火在眸底深藏。
她缓缓收回手,淡淡道:“陛下要伤我的男人,可曾问过我的意见?”
“放肆!陛下乃天子,何须问你一个小小女子的意见!”
底下臣子大声怒斥,他们本就看不惯一个女子能这般张扬放肆,这不符合他们心目中女人的形象。
在他们眼里,所有的女人都是靠着依附男人而活的,她们本就该天性恭顺温良,而不是天生反骨,去打破男人们为女人定下的规则。
所以苏娴不符合他们心目中女人的标准,注定是要被淘汰的。
只是那臣子刚说完,就惊恐地发现自己浑身冒烟,身上的皮肤更是变得通红发烫。
“中书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堂上大臣们惊恐地看着李中书,下一瞬,他的身上竟然燃烧起熊熊大火。
“啊——”
惊恐的惨叫令人头皮发麻,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下,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在中书大人在眨眼的功夫就被烧成了齑粉。
“这……”
静娴缓缓上前,掌心的火焰还在跳跃着,冰冷的目光扫过大殿上的每一个臣子。
她说:“还有人需要问问我的意见吗?”
“还是说,陛下也想要亲自问问?”她抬头看向西圣皇,没有恐惧,有的只是对权贵的鄙夷和不屑。
她聂琅嬅纵横天下数百年,什么权贵什么皇室,在她眼里全都是狗屁。
这西圣皇以为她在宫中侍疾几天,就当真以为自己是个好拿捏的,召之即来护自己去的么?
荒谬!
西圣皇看着堂下女子,她似乎只需要站在那里,就能让人感受到那股睥睨众生的气势,凶猛蛮横。
这也是裴寂第一次和静娴正式会面,他也曾想过自己那未来妻子的模样,现在看来他很满意。
至少她不是那种娇柔随意可拿捏的女子。
“永乐,你要反?”
此话一出,殿堂上包括裴寂在内的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这句话要承担的责任实在是太大了。
静娴上前,直面帝王,嘴角扬起冰冷的笑意,缓缓道:“陛下已经将我逼上了绝路,便容不得我反不反了。”
“放肆!”
皇帝勃然大怒,猛然起身,对静娴怒目而视。
他唤的是永乐,而非静娴,因为永乐这个名号,是他亲自赐予静娴的,他能赐予,也能够剥夺。
“你生母乃南楚人士,自你出生起就注定会是南楚太子妃。”
“圣上既然知晓,又何故要为我和储君指婚,莫非陛下便是指望着能有今天这一幕的出现,将储君逼上绝路,让他遭世人唾骂?”
那纤细的身子站在威严宽阔的大殿上,当着诸臣的面儿逼问帝王,那双眸子里只有怒火和沸腾的杀意。
这份胆量,何人敢有?
而这份胆量,一切都来源于她的实力,她有这个底气和资格。
“你在质疑圣威?”
“还请陛下回答!”
她说:“先是给储君一颗甜枣,让世人以为陛下心中是有储君这个孩子的,却又要狠狠给他一个巴掌,将他打入深渊。”
“敢问陛下,作为父亲,你便是如此对待自己的儿子吗?”
所有人都知道陛下将他关在掖庭十年,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就连她也以为那十年时间不过是普通的囚禁和折磨罢了。
不成想他们竟然是将陆沉渊当成了药炉,是一个可以为西圣皇源源不断提供药引的工具罢了。
在那位帝王眼里,从不曾有过半点儿亲情。
身为炼药师,她比谁都清楚这个过程有多煎熬痛苦,日复一日的试毒放血,他便是那砧板上的肉,命运半点都由不得自己。
这一刻已经没有人敢吭声了,因为那被烧死的中书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