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娴最近忙活得很,先前褚家送来的银钱被叶雄存进了钱庄里,好在昆京还有钱庄的分铺,她尽数取了出来,用去置办了好些新物件儿。
将整个渊王府里里外外都重新布置了番,更是找来了能工巧匠修缮渊王府。
这般大的动作,自是引起了昆京那些贵族们的注意力。
“这渊王府当真是热闹,如此焕然一新,不愧是褚家二姑娘的手笔。”
静娴正指挥着匠人们将裂了的墙砸了再重新糊起来,陆枳实便带着一姑娘过来,满脸笑意地说着。
她一回头,陆枳实就瞧见了静娴那副灰头土脸的样子。
袖口高高挽起,露出那白皙纤细的手臂来,秀发随意挽在身后,眸光里带着几分不耐与烦躁。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静娴勾唇,回头继续忙活着自己的。
“二姑娘误会了,只是昭昭听闻皇兄昨日落水,心中担忧,这便央求着我带她过来瞧瞧。”
昭昭?
静娴似这才注意到陆枳实身后的女子。
柔弱干净的面庞,好似一朵出水芙蓉,清丽纯粹,与那些贵女们都不同,一身素雅,却又贵气逼人。
“昭昭见过炼药师大人。”
便是这嗓音,更是比黄鹂还要动听,静娴不由得感叹,这昆京的风水真好,养出来的姑娘一个比一个水灵,这是这眉宇间竟有几分相似。
像极了一个人。
静娴上前,勾起她的下巴,轻轻摇头,轻笑间带着些许促狭玩味。
沈昭昭被她的举动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炼药师?让我猜猜,你应该是萧正邕的弟子,对吧?”
沈昭昭一愣,随后笑道:“大人真是好眼力。”
并非静娴眼力好,这是这沈昭昭颇有几分相似当年的自己,不过到底只是相似罢了,况且,她从不曾这般柔弱过。
那萧正邕还真是会恶心人,将她分尸埋骨,又找了个与她相似的女弟子养在身边。
这司马昭之心,真是路人皆知啊。
“昭昭可是国师大人的得意弟子,虽年纪小,却极有天赋呢……”
“哦?那萧正邕的九转丹炼出来了?”
不等陆枳实夸完,静娴就打断他的话,语气中无一不是嘲讽鄙夷,就萧正邕那点儿子本事,都是她亲自教的。
原以为这世上唯有正邕可伴她余生,不曾想过,竟是她眼瞎看错了人。
沈昭昭和陆枳实都表情尴尬。
连忙转移话题问道:“皇兄可在?”
静娴摸摸鼻子,双手抱胸靠在一旁,眉目染笑:“自然是在的,只是阿渊昨晚太过于劳累,还未曾起身,太子不妨再等等吧。”
让一个太子在这破院子里等他一个废物?
沈昭昭注意到她的语气,似与陆沉渊很熟。
神色有些不自然,问道:“大人和渊王殿下很熟?”
“熟,当然熟!”静娴一脸暧昧。
沈昭昭的神情彻底僵住了。
“阿娴。”
静娴回过头去,见他散着头发站在门口,神情莫测。
“渊哥哥!”
沈昭昭立马高兴地跑过去,表情一改方才的柔弱,兴奋地说道:“我昨日炼了安神丹,今日特意拿来给你……”
“今日冷,你莫要忙活了。”他伸手温柔地拂去静娴头上的灰土,牵着她的手进了屋子里,似完全没有注意到外面的两个人。
沈昭昭愣在原地,低头看着手中的瓷瓶,咬咬唇也跟着走了进去。
便见陆沉渊拿了棉帕细细擦拭着她的脸,将脸上的灰尘清洗干净,沈昭昭从未见过陆沉渊这般温柔的对待旁人,便是她每每过来给他送药,陆沉渊也总是不冷不淡的。
“渊哥哥?”沈昭昭又上前了一步,陆枳实跟在后头,眼睛里说不出的算计和阴沉。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