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妈妈是一样的想法吗？”
“妍儿，你爸爸已经不在了，我现在不奢求什么，我一个无力的老太婆过苦点，没关系，妈妈只希望你好好的，好好带着孩子过，孩子是你的依靠，将来你怎么选择，只要你觉得幸福，妈妈都支持你。”
方妍一头栽进自己妈妈的怀里，抱住，啜泣。悬在心上的苦头把心都扁爆了。自己明白，没了这个孩子，自己可能永远不能再做妈妈了，可是，孩子的爸是沈寉，自己真不想再和他有什么牵连。妈妈支持生下他，其时自己也舍不得。打掉他，就跟他爸爸一样，只顾自己目地，错手毁掉别人。生下他，就像他沈家奶奶一样，活在不想要的生活里。
“妈，我也舍不得打掉他，我知道我没有权力夺走他的生命，他太可怜了，认我做他的妈妈。”
方母会心一笑，“傻孩子，你自己都舍不得打掉，为什么还想这样做？”
“妈妈知道你担心，怕孩子卷进你们的恩怨。我相信我的外孙是个有担当，能保护妈妈，懂事的好孩子。不管在怎么的家庭里，都不会离开自己的妈妈。”
方母把自己的女儿从怀里撇开，弯下腰，对着自己女儿肚子里的外孙，一脸乐滋滋。
“孙啊，听到你妈妈说的话了吗？你妈妈很爱你的，出来了一定要听妈妈的话，做个有用的人。”
方妍捂嘴嗤笑，泪眼朦胧下，浮起一丝暖意。
“妈，他现在一个月都不到，能听得懂吗？”
“怎么会听不懂，我怀你时，你妈我吐得受不了，你爸就对着你说，娃啊，你乖一点，少折腾你妈，让你妈舒舒服服怀着你，安安全全生下你，好不好。结果，我真的不吐了。”
“是吗？我那个时候就能听懂话？”
方妍乐笑，盯着自己肚子，这一刻起，方妍希望自己和孩子跟沈寉永不相见，希望孩子长大后，能明白妈妈的苦心。方万里的坟上新生的坟草轻轻摇曳，和她们的笑声相呼应，似乎是方万里在传递祝福，传递快乐。
“妍儿，我们回去吧，你舅舅一家人早早回去，今天腊八，叫我们一起团聚。”
方妍拉住方母，低头盯着肚子，“舅娘怀疑我怀孕，我才去查得。可能舅舅他们都知道了，我想搬出去？”
方母依着方妍伫立，收起刚才的喜悦心情。
“是不是舅娘说了什么？”
“今天舅舅跟舅娘吵架了，妈，我们搬出去吧，舅舅一家也挺难的，等你安顿好了，我就出去找工作，我们两个人能行的。”
“况且，我现在有身孕，挤在一起，不方便。”
方母犹豫一下，“好，等过了今晚，明天我去和你舅舅商量。”
“走吧。”
“嗯。”
方母明白，女儿肯定是受了委屈，知道弟媳不待见她们。
“妈，今天生意怎么样？”
“卖完了。妍儿，我们可以在这镇上去做这生意，喜欢人的还是很多。”
“那太好了，明天我跟你一起卖。”“嗯，正好，你也可以跟我学。”
冬夜来得早，日落而归的人都朝着自家方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