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庆祝宴?你帮我推了,我不去。”程玠冷着脸把话说完,就要关上门。
一只修长的手,抵住了欲关上的门,一张讨喜的脸,从念君身后探出来,他快速的说“阁下还未说出理由,为何不去呢?”
程玠将门完全打开,他淡淡的说“我前几日受了伤,身子不适,实在不适合去这种宴席,免得扰了大家的兴。”
李无穷否决掉他的话说“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你可是咱们这次会试的头名,就是不吃宴席,坐在一边看着也是好的。
总之!阁下就去吧,本次宴席你不用花钱,花销全由我来出!”
程玠还欲推托,就看到李无穷眼巴巴的望着他,一副他不去就要将他拉走的样子,被他的热情吓到,程玠无奈的点点头,就把门关上了。
门外李无穷和念君还在说话,程玠走到书桌后看起了书。
三日后,夜晚的淮河酒楼张灯结彩,由于今日的宴席,整个酒楼都吵吵闹闹的,程玠走到二楼,一下子看到李无穷在一群人中间欢笑着。
李无穷也看到了他,他走到他的身边,搂着他的肩膀,向其他学子介绍道“这就是本次会试的头名,程玠,未来的程大人了,哈哈哈。”
程玠对于围上来恭维的人有些不适,他冷着脸,拍开李无穷搂着他的手,挤出人群,走到了窗边,冷声道“近日我身子不适,只能看大家玩闹了,望大家见谅。”
于是学子们都十分有眼见的,没有靠近他,各自聚在一起吟诗作赋。
程玠听着耳边嘈杂的声音,微微打开了窗户,他向窗外看去,淮河酒楼依着淮河而建,此刻河上有三两艘画舫,较之酒楼反而清静不少。
这时,李无穷举起了杯子,他高声喊道“我们寒窗十年,如今终于过了会试,我便预祝我们殿试也都能过!我先干为敬!”
他这一喝,其余几十人都拿起酒杯,高喊一声“干!”,纷纷喝下了酒水,程玠也一口饮尽杯中酒,这一口酒水,他喝急了,于是就呛了两声。
忍着眼里被激起的泪花,他悄悄的退出了人群,走向了淮河的河畔。
淮河河畔有两三棵柳树,被微风吹着,柳枝轻轻飘起,他吹着风,看着河边的风景,心情逐渐归于平和。
忽然,他捂住了嘴,微微瞪大了眼睛,在河上的一艘画舫上,他看到了他朝思暮想的人,站在了一个少年的身旁。
他的眼神有些宠溺的看着少年,这眼神是程玠从来没有看到过的,眼中的泪花就这么直溜溜的掉落。
他忽然往后退了几步,这让人伤心欲绝的场面,他再也呆不住了,转身就跑了回去,一身青衣在夜色中,犹如柳枝漂浮在空中,无所依靠。
深夜,街道上已经没了人,程玠跌跌撞撞的走着,他给自己灌了两口酒。
下一刻,他踩到了衣角摔倒下去,结果摔进了一个怀里,他睁开朦胧的眼,醉醺醺的说“你能不能别对他这么好?夫君…你等等我…”
高愈看着怀里喝红了脸的人,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你又何必痴情于他!”
回应他的是一阵轻轻的鼾声,高愈叹息一声,把人抱起,几个飞跃间,就把人送到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