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程玠被救回来之后,他就和琼斯小姐一起住在了闻府。
来时还是冬季,地面总是湿湿的,转眼就入了春,闻府有个小花园,渐渐的长出花苞,看样子,是桃花。
一天,程玠替琼斯小姐取回定做的旗袍,路过小花园,就看到桃花开了,于是,他兴冲冲的走去了琼斯小姐的房间。
“琼斯小姐,桃花开了!”他手里捧着旗袍,还未进门就高喊着。
茜露拿起那一件定做的旗袍,开心的说“正好我的旗袍也到了,我换完衣服就一起去看桃花!”
他走出门外,等茜露,不一会茜露就换好衣服出来了,异国的她穿着黑白交织花样的旗袍,别有一番风情。
程玠真诚的夸奖道“琼斯小姐,你穿着旗袍很好看。”
茜露笑着就拉起他的衬衫袖子,俩人一边在小花园里说说笑笑,一边欣赏绽放的桃花。
程玠忽然伸手折下一枝开得正艳的桃花,他将一枝桃花递给茜露“琼斯小姐,可以把这个放到房间里去,给房间装饰一下。”
“嗯嗯!”茜露接过花,欢快的跑回房去了。
在花影间,程玠看到外边走来一个穿着长袍的人,那人拿着一个手挎包,脸上神情很激动。
“您好,请问你认识贺雨小姐吗?”那个男人走到他面前,兴奋的说。
“贺雨姐…你找她是有什么事吗?”
“啊,你不用紧张,我是华南报社的编辑,贺雨小姐前不久递来的一篇稿子写得很不错,我是来和她商讨稿子刊登及稿费的问题的。”男人斯文的将事情说清楚了。
程玠皱眉道“可是贺雨姐出门去买东西了,一时半会回不来……不然你给我一张名片,之后我把这事和贺雨姐说了,再让她登门拜访?”
男人思索一下,略感遗憾的说“好吧…那你一定要把这事和贺雨小姐说清楚了!”
程玠接过名片,点头目送着男人离去,他看着名片,为贺雨姐感到开心,前段时间他就看到贺雨姐每晚都在写字,原来是写文章去了。
想到未来贺雨会成为文坛作家,程玠就激动起来,他将名片小心翼翼的放入西装内口袋,感受到如此重要的东西,此刻紧贴着胸腔,他的心激烈的跳动起来!
得把这事告诉琼斯小姐,她们现在是好友,琼斯小姐也会为贺雨感到开心的!
他迈开步子,打算去找琼斯小姐,结果有人把他叫住了,他转身一瞧,是裴月。
裴月穿着军装,他再次高声说道“我今天带你去看看她们吧。”
程玠微微一愣,刚刚高涨的情绪,仿佛被迎面泼来一盆冷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有些手足无措,半晌,一阵微风掠过,桃花枝轻轻晃动起来,飘落一些花瓣,花瓣从他眼前飘落,他轻轻的说了声“好”。
裴月开车带着他向城外开去,本就一路无话,随着街道上的人流减少,喧闹不再,气氛就沉默下来,两人心上都像是压了一块石头,喘不过气来。
程玠开了窗户,外边的清新气息,冲散了车内的沉默。
他们去了墓地,守墓人将他们引去了 墓地的尽头,尽头有一块半人高的墓碑,程玠伸出颤抖的手,当指尖触碰到微凉的墓碑时,他好像被吓了一跳似的,手猛然收回,心如琴弦般颤了颤,眼眶就这么红了。
眼前的墓碑有多么的冰凉,脑海里的回忆就有多么的温热,曾经的话语仿佛还响在耳边。
他趴伏到墓碑上,无声哭泣着,肩膀一抖一抖的,无端让人看了心生怜悯,裴月心疼极了,不待理智做出判断,身体就先控制不住的上前抱住了他。
感受到身边的温度,他在裴月怀里痛哭起来,他抬眼看着裴月的侧脸“我不恨你,可是…”
裴月一直注视着他,看到他眼中的脆弱,以及声音里饱含破碎的颤抖,裴月动了动唇,安慰的话都堵在喉头,在齿间来回摩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