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玠将衣服放进了包裹里,他突然问了一句“咳咳,你吃过饭了吗?”
宋月恢复了之前的腹黑模样,他点了点头说“程道长,你这衣服在我这放了两日,你可不要介意啊。”
程玠黑着脸说“贫道才不会介意这种小事,咳咳咳,既然现在没事了,我们不如接着赶路,咳咳。”
宋月扬着嘴角说“不急,程道长身子既然不适,我们慢慢来就好。”
宋月对程玠说的“我们”所取悦,他也刻意的加重了“我们”的咬字。
华邪轻声说“大人若是身子不适,那还是慢慢来的好,正好奴还得先去加强那处地方的防护。”
华邪说的地方,是生活在小树林里的难民,她当初施了幻术,让人看不到这个难民生活的地方。
如今三百年过去,当初的难民早已转世轮回,他们的子孙在那里生活的怡然自得,早已不需要她的保护了,她就打算最后再保护他们一次。
她为程玠的身子着想便同意了宋月说的,但她看向宋月的目光里满是警戒。
宋月不示弱的回看过去,两人的敌意在眼神的无声交流中越发的大,在程玠的咳嗽声里他们停止了这不算正式的挑战。
程玠突然猛咳起来,他捂着胸口,闭眼大声咳嗽着,仿佛是要把肺咳出来一样,华邪离程玠近些,她轻拍着程玠的背,为他顺气。
宋月倒了杯茶递到了程玠嘴边,程玠拿过水杯小口啜着水,他睁开因咳嗽而微微发红的眼,眼里氤氲起了水雾,他眨了眨眼。
殊不知,他这副样子有多么惹人怜爱,让宋月的眼眸加深了些许。
宋月接收到了华邪投来的危险眼神,他嘴角笑意扩大,怕被程玠看到,蜷起手抵在唇边不自然的咳了两声。
等他们整理好物品后,乘了马车赶往下一个地方时,已是黄昏。
夏天的黄昏,阳光还像是午后一样猛烈,他们因为这光,侥幸在天黑前赶到了一个小村庄里,向农户借了两间屋子住下。
他们其实想借三间屋子,但这个村庄太小了,百来口人,平常因为没什么人,压根没备下客房。
就他们借的两间屋子,还是农户心善,让出来的主卧。
华邪本想以侍奉照顾的名义与程玠同住,被宋月一句‘男女授受不亲’给堵了回去,华邪说身为妖怪的她可以变做男儿身,宋月就说怕她这个妖图谋不轨。
华邪被宋月气的将门重重关上,宋月看着关上的门轻笑几声,转身一脸愉悦的也走进了屋里。
他走进屋内,烛火明明灭灭的照亮着那个人,程玠早已丢了白布条,此刻低垂着眉眼翻看着经书,大概是看累了,他揉着眼把书合上。
“你在看什么呢?经书吗?”宋月边说边朝他走去。
程玠点了点头说“是你之前送来的那本经书,这几日,咳咳,这几日贫道看了,还不错,感触颇多啊。”
宋月止住了脚步,在昏暗的房内神色莫名,在程玠看来,他好像是在憋着笑意,程玠挠了挠后脑勺,他没感觉他说的话有什么好笑的。
程玠从他身边绕过,走向床榻,期间还打了个哈欠,他困倦的说“夜深了,你早点睡。”
宋月看着已经上床的程玠,他有些不自然的问道“你睡床上,我睡哪?”
程玠往床内移了移,他闭着眼拍拍外沿的床,懒懒的说“这床这么大,我们又同是男子,你是在怕?”
宋月偏头把灯吹灭,在黑暗中他傲娇的说“我能怕什么,只不过我从来都是一个人睡,有些不习惯而已。”
宋月说着睡到了床上,因为程玠侧着身睡着,呼吸就不意外的掠过宋月的颈侧。
宋月有点难耐的偏头看向窗户,窗外的月光透过窗纱,照在了地上,他们共同盖着一床被子,感受到身旁微凉的体温,宋月靠过去了些。
他靠过去后,程玠就本能的朝他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