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是个行动派,上午说的事,他中午就递交了呈词,等二人吃了午膳,皇帝就派人来宣二人进宫。
他穿上了大红色的官袍,乌纱帽一戴,身为人臣的气质就出来了,他本就长得端正,穿了官袍更是有为生民立命的姿态。
他们两人都坐在马车内,程玠频频望向身侧的宋月,被他的一举一动所吸引。
宋月察觉到他的视线,调侃道“程道长,不知我长得可美?”
程玠出来时带了一串珠子,他低垂着眉眼,手中拨动着一颗颗珠子,他有些心虚的说“丞相本就长得一表人才,咳咳咳,又有玉树临风之姿,爱美之心人咳咳,人皆有之,贫道并不能违背人的天性。”
宋月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如墨染的眉毛一挑,他反问道“我竟不知道长会直面世俗的欲望?”
程玠依然拨动着珠子,他暗暗庆幸眼上覆盖了白布条,遮掩了他的许多情绪,他淡漠的说“我也是人,自然会有世俗的欲望,咳咳咳,不过是修得一颗道心,比之世人,淡泊如水而已。”
“现如今,我将那水激起了波澜?”宋月紧接着说。
而后,他轻笑出声“我现在倒是感谢我有副好皮囊,竟能引得程道长心泛微波。”
程玠反驳道“贫道道心不乱,便是欣赏美人如何?如同欣赏美景般,万物皆有灵,咳咳,灵之动静皆是吸引贫道的。”
宋月瞧他反驳的样子,生动了些,终于不似画中神祇疏离清冷了。
他好笑的顺从道“是我自作多情了,我是个俗人,我自然是在意道长眼中的我,是何模样的。”
程玠手中拨动珠子的速度慢了下来,他偏头思考了下,缓缓说道“丞相身居高位,满腹经纶,咳咳咳,还会捉妖,长得也好看,要贫道说,咳,丞相应是万千闺阁少女的意中人。”
“你说得我这般好,但我觉得不真实。”宋月说着盯了他一会。
程玠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所幸马车到了宫门口了,马车外传来太监的声响“可是丞相与程道长?皇上等二位好久了。”
宋月弯腰率先走出了马车,他下了马车,对太监谦虚的说“让皇上久等了,公公在这也等了许久吧,是本相的不是了,公公见谅。”
他说这话的时候,程玠也下了马车,他走向他们,听到那公公说“哎呦,不打紧的事,既然丞相与程道长都到了,那二位就跟着杂家走?”
宋月颔首对太监说“公公你先请。”
说着,他转头看了下程玠,待看到程玠身影后,又移开了目光,跟上了前头的太监。
程玠也跟了上去,他走着还观察着宫殿内的风景,朱红的宫墙,雕梁画栋的金黄屋檐,走在长长的石板路上,他莫名生出些如同被巨兽吞噬的悲凉来。
他们走进了御书房,内里地上铺就了红色绵布,程玠见到了在一串珠帘后的皇帝,隐清国的新皇,还很年轻,这不多见的稚嫩如今隐藏在灰暗中。
皇帝故作沉稳的说“不知丞相今日午时递交呈词是想与朕说什么?”
宋月此时身上泻出些傲意来,他朗声道“皇上,本相在朝中辅政已有三载,身心疲惫之际,程道长邀本相游历本国,本相也欲代皇上私巡国土,不知,皇上可会应允?”
皇帝有些慌张,他转头向程玠询问道“程道长,此事可真?朕需丞相,朝堂也离不了丞相相助啊!”
“皇上,贫道以为,咳咳咳,这不失为皇上的机会,先帝在时,皇上受先皇庇佑,现在又有丞相助皇上三年之久,咳咳,若总是躲在人的身后,是不会有所成就的,皇上莫非是想当庸君么?”程玠如实述说道。
皇帝听着这有些残忍的实话,他红着眼,对程玠说出了心里的话“朕自然是想立一番事业的,可…没了丞相朕不行的!那些人会想害朕的,而朕没有实权去反击!朕会死的啊!”
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