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一片死寂,道士、僧人哪还敢继续做法,慌不择路地逃了出去。一众家丁面露惧色,主家人也都躲得远远的,只有吴娘子在一旁愣住了神。
小翠睁大了双眼,血泪已然流干,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死状可怖,一时间疑云笼罩着张府。王小却从中看出了些许端倪。
小翠的尸首被抬走了,张家人并未选择报官。在他们看来,这都是鬼怪所为,非人力所能及,只寄希望于再去请些法师来降服恶鬼。
到了正午,王小约见了吴娘子,询问道:“夫人,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吴娘子支支吾吾,不愿作答。
“也罢,倘若夫人不能如实相告,就是不信任我王小。在下就此离去,告辞。”王小做势想要离开。
吴娘子急忙向前拦住,道:“仙家留步,不是奴家不愿说,实在是...实在是有辱家风。”
吴娘子继续说道:“张家除了我们三个夫人,本来还有位李娘子。说起她,也是叫人颇为怜悯。她的母亲死的早,父亲却是个赌鬼,欠了债务不说,还到处惹事,遇上了狠茬子,被打断了双腿。可怜这弱女子年纪轻轻,就要担起养家的重担。不过,李娘子生性亲和善良,为人处世很是厚道,街坊邻居都愿意帮一把,日子也算过得去。再后来,天不遂人愿,那赌鬼又遭了病,花费的银钱不在少数。正巧我家老爷看上了李娘子,付了医药钱,她那赌鬼爹过世也帮衬着办了丧事。”
吴娘子抿了口茶,话匣子止不住地往外倒:“这李娘子喜爱跳舞,时不时就会在园子里舞上一曲。莫说是男子,就连我看了魂也被轻易勾去。可惜的是,老爷不愿她在外面抛头露面,就立了个张府内不许跳舞的规矩。自此更是郁郁寡欢,我们这些做大的也劝不动。”
王小道:“后来呢?”
吴娘子叹了口气,“哎,可能是闷久了,女儿家的心思动了。有人传,李娘子趁外出上香时和野汉子私通,这可惹恼了老爷。老爷素来爱好脸面,不管是真是假,就责罚于她,断了月供,连房门都不许她出,更不准我们去看她。下人们风言风语传的开,止都止不住。终究,李娘子还是撑不住了,投了西苑的那口井。老爷和大夫人觉着此事败坏门风,便不让张家人提起。”
王小猜道:“所以,你们以为张家近来的种种怪事,应是李娘子的鬼魂闹事,不告官府,才去请了这些所谓的法师、高僧。”
吴娘子先是默不作声,而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王小心里有了底:那晚梦里遇到多半是这位李娘子。可依吴娘子所言,她并不像是厉鬼,似乎还有求于我,那个下人又是怎么回事。
王小离开了吴娘子的房间,打算再打听打听其它消息。
“张爷,您在府里呆的最久,给个说法啊,不然小的们也不敢继续在这里做工”“是啊是啊,这女鬼忒闹心了,冤有头债有主,欺负我们这些下人算什么本事”“赶明儿,我就辞工回家,就算张府给的再多,也要有命花不是”......家丁们围着一年过半百的老头,七嘴八舌道。
张爷也不着急,拿着烟枪,慢悠悠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小心思,想趁机涨涨工钱不是?”家丁们默不作声。
张爷站起身来,“你们多少也知晓那女鬼的来历,当初就不该传那些闲言碎语,现在也别怪人家回来报复喽。都是报应,都是报应啊。”说罢,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王小听的一清二楚,便在转角处拦住了这位张爷,开门见山道:“老人家,我是三夫人请来的法师。您是张府资历最深的家仆,所以关于女鬼的事,想请教请教。”
张爷上下打量了一番,叹了口气,道:“想问什么就问吧。”
“这女鬼看着也不像无端作案,先是杀了黑狗,又是家丁和丫鬟,当中可有什么联系?”
“哎,你是三夫人请来的,想必也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