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生命。”
肖途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她哑巴是因为……”
冯一贤冷笑了几声，看着肖途平静地说道：“我割了她的舌头。”
“经历过地狱的人，会更加渴望生活的安逸。”冯一贤把玩着茶杯，不无遗憾地说道：“可惜啊，现在的她，带给我的乐趣越来越少了。”
面前的人果然像庄炜说得那样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心理变态，这样残忍的事情竟然可以当做笑谈。要不是肖途强行克制这自己，他恨不得立刻拔出枪来，对着冯一贤那张狞笑的脸扣动扳机。
他压抑着怒气，转移话题问道：“冯先生是如何得到吉田大佐赏识的？”
冯一贤微笑着回答：“冯家祖上只是个卖烧饼的，为了不辜负父母的期望，我尽心尽力经营镇上的烧饼铺。”
“鬼子打来的时候，正巧附近山上，聚集了一批土匪，拒不投降，冯某带上一车面粉上山，成了土匪的厨子，摸清地形后，下山将地图交给鬼子，他们两天就剿灭了土匪，冯某呢，也因此得到了吉田大佐的赏识。”
“那冯先生对未来有什么打算？”庄炜这才问出自己真正想问的话。
“吉田长官把我派到武藤领事身边，希望我尽力辅佐武藤领事，为他们效力，只是战争打到现在，已经局势明了，鬼子不知道还能撑多久，许多人都开始为自己谋后路，所以冯某也犹豫了……”
冯一贤说着，看向了肖途：“我是该沿着原来的路继续走下去，还是应该像某些人那样，另谋他路？我不知道答案，所以冯某非常想和肖先生聊聊。”
见他望着自己，似乎话里有所指，肖途微笑着说道：“肖某已不在公馆做事，恐不能替冯先生分忧啊。”
“哎，肖先生想到哪里去了。冯某只是想和肖先生做朋友而已。”说着，冯一贤举起茶杯，敬了他一杯。
“冯某对肖先生已毫无保留，也希望肖先生能真诚相待。”放下茶杯，冯一贤看向了肖途：“说实话，冯某对肖先生的过去，也颇为好奇。肖先生，可否替冯某解答？”
“请说。”
冯一贤一边将二人喝的茶换成了酒，一边慢条斯理地问道：“听说学生时期，您经常参加抗战救亡运动啊？”
肖途心中一凛，这个冯一贤果然有备而来，居然连自己以前的背景都调查过，看来这部分说谎是骗不了他的。
想到这里，他打着哈哈说道：“肖某当时年轻不懂事，喜欢跟风。”
“嗯，哼哼，很好……”冯一贤似乎对肖途的回答颇为满意：“您不用像我解释，不管当初是真心为国，还是顺应潮流，都无所谓。”
“肖先生亲手打死昔日老师方汉州的英勇壮举，实在令冯某佩服，冯某敬您一杯。”冯一贤嘴里喝着茶，眼睛却始终盯着肖途的眼睛。
“我想请问肖先生：方汉州的地下党身份是您告发的吗？”
肖途心里咯噔一下，看来他连老师的事都调查过了，不知道他调查到多少，万一知道那个告密的叛徒是我杀的，那就麻烦了。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想到这里，肖途坦然地说道：“不是我，是领事从别处获得的情报。”
他故意没有说叛徒的事，就是想看看冯一贤的反应。
“嗯……谢谢肖先生告诉我实情。”显然，冯一贤应该不知道出卖方汉洲的叛徒的事，这让肖途稍稍放心：“冯某不知道肖先生打死老师之后是何心情，也不敢揣测您对武藤领事的感情，不过，还是请您郑重地回答我的第三个问题。”
冯一贤看着他，缓缓地问道：
“肖先生，您……是不是早就背叛了武藤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