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亲启:
我得知了你的近况,十分理解你的处境。我家院子里被会天大雨打掉许多株花,这朵紫罗兰却是我从树上摘下的,没被雨打掉的。望你也能做这朵花。玉珩。”
沈江年读罢信,秋果在一旁问道:“小姐,可是杜小公子?”
“是,他倒是有心了。只不过不要让旁人看见了,对他不利。”
“小姐和杜小公子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旁人也不会多想什么的。”秋果笑着打趣。
沈江年却陷入了沉思,明日的花宴传来消息,定下了主题为海棠宴。这海棠宴令沈江年最为头疼,自己此时真是有些身心俱疲。
到了海棠宴那天,老夫人来到江年房中,左右叮嘱道:“此次定要谨言慎行,却也要发挥长处,不要给沈家丢人,再者,保护好你自己,切莫让别人盯上。”“孙女明白。”
沈江年一袭胡袖水蓝素袍,宝蓝镶花锦裙,脚着软缎绣花鞋,头戴珍珠赤银头面,恰是为她打扮上这十二三年来最珍贵的一件衣裳了。
“虽说锦裙昂贵,珍珠珍稀,可是素袍素雅,绣花平常,要显得我们沈家蛰伏,万不可太过奢华,”老夫人为沈江年整整衣袖,抚上人的前额,说道,“可是年儿一穿起来,富贵加身,当真是……”吴妈妈在一旁笑:“当真有老夫人当年风范。”
老夫人也笑了,沈江年忙说不敢当。这一来二去便收拾好了。领着人到了门前,等着宫宴的马车来接。
一辆红色吊珠的华贵马车很快停在沈家门前,老夫人催着沈江年上了马车,沈江年回头一看,才发现府门前只有老夫人一人,家中兄弟姐妹无一人送。罢了。沈江年叹了一声,心里只想着若能为自己争脸便一搏,若是不能,平安保全也是好的。
这是沈江年第一次入皇城,一路上畅通无阻,从一片闹市突然到安静至极的地方,沈江年有些好奇,却只敢从马车窗帘缝隙里窥见一斑。
皇城巍峨,大门两侧是高高的石墙,仿佛要把人困在其中,听祖母讲过,若是参加晚宴,则晚上的皇城更加瑰丽,处处都是灯火通明,是上京城万人景仰向往之地,
马车仿佛是驶入了内廷,后妃们的所住地。只是不在后妃的后花园,而是为公主修建的一个花园。这贞元公主,是当今圣上唯一的亲妹妹,更是当今的大长公主,权力滔天,听说为人十分霸道。
沈江年打了个寒噤,却也不算慌张,再如何,总不能吃了我吧!沈江年心想。
马车停在花园之外,一位老妇人在门口给各家小姐请安。
各家女子都纷纷从车上下来,依次进入花园的大门。沈江年观察,有的身穿暗红金线绣云纹蜀纱袍,云纱邹领袍,有的脚踩并蒂莲花绣鞋,一个个贵气逼人,有的傲傲地昂着头,有的也低眉顺眼,对谁都恭恭敬敬,当真让沈江年开了眼界。
大家都纷纷进了公主的花园,老妇人领着大家入座一个半敞式的亭子,座上是青花石,触感冰凉,沈江年有些惊异,冷的温和,并不凉人。
几个世家女儿等的烦闷,纷纷开始切切察察地聊起来,沈江年百无聊赖地端正坐着,这三四年她也几乎没有社交,更不必说结识哪家女儿了。
十分漫长的一段时间过去,贞元公主终于露面。
明黄色的长袖大袍,玳瑁头面,金簪点饰,月白色攒珠绣鞋,踏着明快的步伐走了来,大约三十四五的年纪。
“各位小姐们都来了。”她微笑着说,沈江年却觉得她实在是威严无比,虽然满脸笑颜,眼里却好似在不断打量、审视似的。
“拜见公主。”
所有世家小姐齐齐行礼,当真是礼仪端方,完全是无可挑剔的。
贞元长公主微微点头,很是满意,她说了几句对各位小姐的嘘寒问暖的话,便先让大家去随意赏花,待午茶备好,再品茶品香。
沈江年无聊极了,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