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当年他们是如何腹诽我的,青菱第一皇商,呵,这算什么啊,我刘莲英是一介不入流的庶女,侧夫人都是抬举我了……”
“夫人!切勿这么说。您入府近二十年,大家从来都是亲您近您,那样尊敬您……”
“敏妈妈。不要再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了。从小堂哥对我最好,也唯一对我好,我怎么能不救他呢?”
“……是,小姐……”
沈江年这边也是彻夜不眠,可终归是要日日夜夜,天地轮转的,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脑子里只是想着简单的事物,不去想白天,也不想府里的那些人会想什么。
由于上京大雨,宴会推迟到一月后,沈江年也在老夫人房里安心学习更多知识,刘氏称病,徐姨娘静静养胎,倒也是许久相安无事。
这日沈江年休沐,刚从老夫人房里学完刺绣出来回屋,便在花园边看到了徐姨娘散步。
沈江年硬着头皮上去行礼,不知是不是预感,徐姨娘眼神亮了亮,挺着肚子便缓缓走了。
待沈江年走过半里后,徐姨娘突然从木阶上滑落,捂着肚子大呼小叫起来。
牵姬从花园出来,立刻叫人把母亲扶回了屋。
沈江年松一口气,料想她们母女只是一心盼着孩子出世,想来并不会在沈江年身上做手脚。
这时天开始下起蒙蒙雨,沈牵姬突然从廊上出现,拉着沈江年大喊道:“姐姐!求姐姐去医馆请大夫!我姨娘恐怕有危险!”
沈江年不想惹一身腥,于是答应了,提起沈牵姬给的伞便走。
到了门口雨霎时倾盆而下,伞却怎么也打不开,又没有马车。突然,她看到沈江颜带着一个婢女准备出门,披了一件厚厚的墨绿色袍子。于是上前去:“颜儿,徐姨娘怕是要小产,你能否请一大夫回来?”
江颜眼神暗暗,道:“我明白了。我此刻正要去医馆给母亲拿药,那姐姐在府中等我。”
沈江年点点头,把伞随手放在了假山旁,便回了前厅等候。
过了约一个时辰却还不见人回来,沈江年心中有些慌了,回到后院一看,沈牵姬正好往外面走:“沈江年!你为何不给我母亲请大夫!”
沈牵姬一下子勒住沈江年的手腕,狠狠地掐着她的手臂。
沈老爷打着伞出现在廊口,沈牵姬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父亲!父亲!小娘小产,性命危在旦夕——”
“我已叫医师来了。”沈老爷眉头紧皱,眼神晦暗不明,招招手让一位大夫进了徐姨娘的房门。
“你们两个,跟我走。”他声音十分沉闷地对二人说。
沈江年在路上百思不得解,为何,为何一切都是那么巧合,为何自己刚刚走过,徐姨娘就倒地不起……为何她沈江颜一个时辰没有请来医师?
还不等沈江年细细思虑明白,三人已在前厅坐定。
“父亲!”沈牵姬率先开口:“是大姐姐趁着雨天路滑推了姨娘!”
“你信口雌黄。明知地滑,不能证明是我所推,况且,我为何要推姨娘,对我有何益处?”沈江年心乱如麻。罢了,水来土掩便是了。她想。
“地滑你便更有机会掩饰!至于为何要推,你是害怕姨腹中的孩子与你分父亲的宠爱!”
这样荒谬的理由?
沈江年似乎还从未听过,冷笑一声,可父亲好似并不在意她的话,紧紧盯着门口。
“老爷!”
医师奔了进来:“在下无能!徐姨娘的胎保不住了!怕是、怕是以后不能生育了!”
沈老爷一下子从座上弹起来,似乎完全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他拿起桌上的茶盏,对着沈江年说:“看看你干的好事!我还听说,牵姬请你去请医师?你为何如此铁石心肠,为何?!”
沈老爷语气近乎咆哮,沈江年被吓了一大跳。入府四年以来,父亲几句话都不曾说过,不成想说的最多的竟